如同来时一样,原本就不算繁荣的沿途乡舍,因为战乱更是人去屋倒,一片荒然和颓废的景象。开始还有偶尔的流民和他们错身而过,到后来的几天中,随着行程越走越远,就再也没看到什么人影。这样也好,奇洛和林可欢反而更安心了。
奇洛再也没有说过什么带有承诺或者暗示性的话,一切都化作了实际行动。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林可欢,从饮食休息,到调节情绪,举手投足间都极有分寸,既嘘寒问暖,又严守礼数,对待林可欢竟如父又如兄,一派胸襟开阔,光明磊落的大家风范。
数日下来,林可欢原本紧绷的情绪逐渐放松下来,原先隐约的顾虑也日渐消除。虽然每日的行路单调辛苦,但是能够和奇洛交流医病心得,转移分散注意力,倒也不再觉得逃亡生活是一种磨难了。只是,每到夜深时刻,她依然会看着星星长时间的落泪。
转眼他们已经走了近二十
天,仆人们肩上原本沉重的褡裢也已经一个一个的变轻变空,里面的水和干粮马上就要全部消耗光了。奇洛已经打定主意,如果今天在日落前还没能遇到屋舍,从晚饭起,他就和仆人们不再进食,把所有口粮留给可可一个人,相信怎么也还能再坚持一天。
就在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远远望见了西部辽阔平原的影子,最让人激动的是,在广阔的黄土与绿地间,无数低矮的土屋间错其中,那些应该就是部族混居的村舍。奇洛在心里深深感谢真主,他们顺利找到了栖身地。
同一个时间,西北部边境,几个衣衫褶皱、风尘仆仆的类似难民的年轻男子,在无数破烂帐篷和扎堆儿坐地的难民群中穿梭寻找,终于其中一个指着不远处的一顶蓝色的破帐篷说:“在那里。”
几个人鱼贯而行,走到帐篷边儿上。左右看看无人注意这边,其中一人才压低声音说:“少爷,我们回来了。”
帐篷的门帘儿快速从里面挑开,一个身穿旧袍胡子拉碴的男人一拐一拐的走出来。先往几个手下身后看过去,没有自己盼望的小身影,脸色立马就垮下来:“人呢?没找到?”
站在最前面的人半躬下身子说:“少爷,我们几经周折才打探到那个女人的消息,她被维和部队抓起来了,后来又被关进了政府军的监狱,可是……”
罗伊大吃一惊,马上打断说:“她死了吗?被政府军枪毙了?”
那人马上说:“不是,少爷。他好像是被奇洛医生给带走了。”
“奇洛?!”罗伊大声惊叫,“他怎么带走的?”
“他给了政府军一些钱,就把人带走了。”
“混蛋!你们怎么不先给钱,我难道没有给你们钱吗?”罗伊气急败坏的说。
“少爷,我们也花钱了,不然这些消息谁会告诉我们呢,可是等我们打听到的时候,人已经被带走了。而且听说奇洛医生花的钱有这个数,把我们全卖了,我们也不值那么多啊。”手下哭丧着脸,两只手掌全都摊开来,还正反的比划了两下。
罗伊咬牙,愤愤的说:“想不到那个小子有这么多钱。”再一琢磨,不对啊,“他怎么会全花在这个女人身上呢?”
手下马上说:“听说,是那个女人怀了他的骨血。”
“放屁!”罗伊差点咬断牙,“那个奇洛算是什么东西?他做梦!”
“是真的,少爷,听说那个女人在监狱里自己也承认了。”
罗伊傻在了当场,气怒交加,说不出话来。这个贱女人!
半晌,罗伊又露出恶毒的笑容:“我听巴拉说,大伯父他们都没有死,也许过段时间就能见到他们了。我一定会把这个好消息亲口告诉他们的,尤其是我的堂弟。”
林可欢和奇洛果然在村落里安顿下来。这里是部族混居区,以阿拉伯血统的瓦达伊族、图布族、巴吉尔米族等族人占了一多半的人口,马萨族和科托科族的族人也有一部分。这里部族混居由来已久,过去也曾发生过几大部族明争暗斗的连年血战,只是没有一方落下好结果,于是众人警醒,背其道而反行之,最终造就了如今的和平共处的大好局面。
即便这次也被首都的战火稍微殃及了一点,但是这里总归距离主战场太过遥远,这里的部族也一直采取的是两不相帮,冷眼旁观的态度,前后不过几日,就再看不到对战双方的士兵了,倒是意外的得以继续平安度日。
奇洛再次感叹自己运气好,本来他也没有把握选择来这里是对还是错,只是单纯的因为这里距离不论是首都还是庄园,都非常遥远,这对隐藏可可是非常有利的。只要政府军或者庄园的人都找不到可可,他就可以一直独占下去。
奇洛身上还有一些剩余下来的钱,凭借他的大方和难得的医术,这里的人们很快的就接纳了他们‘夫妇’二人。林可欢没有辩驳的机会,事实上也不可能辩驳。因为她的长相肤色分明不可能作为奇洛的妹妹来掩饰身份,可是她的肚子却一天天的大起来。这里的人们都是严格按照教规教义来约束生活的,林可欢肚子里的孩子,理所当然的就被认定为是陪同她前来,并且一直不离左右悉心照顾她的这个男子的。
奇洛也只好苦笑着请求可可配合他演戏,否则,他们有可能轻则被这里的人赶走,重则也许还会双双接受惩罚。林可欢没有拒绝的余地。好在奇洛在最初安排仆人们盖土屋的时候,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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