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怀疑他是不是一直跟著我?在公司里他是最严苛的上司,到了我的住处後,他就摇身一变,以我的同居人自居。他没有自己整理东西的习惯,或者说没有这个意识,总是把衣物、文件、咖啡杯到处乱丢,很快屋内就变的一团糟。而我,我不仅要为他做早饭和晚饭,为他整理东西,为他煮咖啡,甚至还要叫他起床,即使在疲惫的想一头栽倒的时候。
做著这些事情时,我的心情总是极其矛盾。
我因为害怕而不敢拒绝他的差遣,但我现在已不明白自己到底怕什麽?是怕他的暴力,还是说变就变的恶劣性格,还是怕他变态的行为?或者三者已混合成为一个抽象的“怕”字,深深烙在心上。如果说从前对韩静的怕只是怕一只毒蜂不知什麽时候就会蛰自己一下,那麽现在对齐思音的怕,是怕一只猛兽,随时会发狂的野兽,怕自己在他的利爪下被撕成碎片。
虽然他也遵守诺言,没有再做让我恐惧的事,然而那双明亮的眼睛常常盯的我发毛。在那件可怕的事发生後,他目光中多了一种情愫,让我感觉他就好象是食髓知味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放弃理智扑过来。
一个月,没有多久就要到一个月了,到时候怎麽办呢?不要说一个月,等一个世纪我也不会愿意被他变态的对待,哪个正常人又受的了呢?他为什麽就不能去找个女孩子?以他的条件,会有数不清的美女愿意作他的女朋友。我听说韩静现在就一直不停的换女朋友,而且个个都是相当走红的明星。他为什麽就不能学学韩静呢?
或者他就是单纯的喜欢同性,那麽以他的条件,也一定会有不少有此类“爱好”的人愿意作他的男朋友。为什麽偏偏找上了极为普通的我?难道就象他曾说过的,因为我是个孤儿,即使出了什麽事也不会有人在意吗?
好久没有回孤儿院,今天,我终於鼓起勇气去面对院长。
“小天,你怎麽瘦了这麽多?脸色也这麽不好?工作很累吗?”院长一见我就吃惊的问。
“没有啊。我倒觉得院长瘦了不少。”我笑著说。
院长让我坐到椅子上,用手指轻揉著我的太阳穴,从前我感到疲劳时,她也总是这样替我按摩。
我闭上眼,好久没有这麽轻松舒服的感觉了。
“小天,我生病了──
──是癌症。”
我猛然睁开眼。
“你不要动,听我说。”她温柔的按住我的肩头。
“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但是却一直没有开口。现在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泪止不住的从我脸上流下。
“从小你就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善良,亲切,看人总是往好处想──这其实对你并不是好事。”她的话里充满了忧虑。
“我以前不忍心告诉你。但是现在,很快你在世上又会是孤单一人。我真不放心啊!”
“你很随和,但是别人可能会因为你的随和而有机会伤害你。我当初把你托付给齐先生,并不只是为了让你上大学,还是因为他身上有别人无法比拟的坚定,我希望你能在他的帮助下,学会变的刚强一些。但是现在看来,你在齐氏并不开心……”
我心里一惊,院长是怎麽发现的?
“齐先生的公子告诉我,说你为了救他而受伤昏迷,耽误了答辩。说实在的,我并不很相信。现在看来,让你不开心的应该是他吧?”
我沈默了。是他。
“有钱人家的孩子难免有的性格古怪,我知道即使他欺负你,你也会因为感激齐先生而忍受。”
院长只猜对了一半,齐思音的“欺负”并不是她想像的那麽单纯。
“如果齐氏不是适合你的地方,那麽就离开。记住,小天,不要把一切都扛到自己身上。永远记住这一点,你才能活的更幸福。”
都扛到自己身上,我有些不解,我是这样吗?
但是此时无心再谈论关於自己的问题,最让我担心的还是院长的病情。
“什麽时候查出来的?我以前怎麽都不知道?如果是早期的话……”
我问院长,希望并不是如她说的那麽严重。她向来过著简朴的生活,身体也一向健康,怎麽会突然……
“上个星期。医院说已经是最後了。”她微微一笑。
上星期?!
那时我在干什麽?我一直在工作、逃避,逃避、工作,不敢见院长。
我哭出了声,“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一直陪著你……”
“即使你一直陪著我,结果也会是一样的。病不是一天就有的。”她慈爱的抚摸著我的头。
“小天,我不是才叫你记住别把一切事情都往自己头上推吗?你这麽不听话,让我怎麽能放心?”
“我记住……我记住……”
我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
整整一天,我都呆在孤儿院,陪院长聊天、散步、浇花。
接近傍晚,我还是强忍著难过与不舍,回到住处。我害怕齐思音找不到我会去孤儿院发狂,对院长说出最让我害怕的事。
“你去哪里了?”他果然很焦躁的等在屋内,“我找了你一天。手机为什麽不开?”
他一
步步的向我逼过来,脸色很难看。
“我出去走走,今天是周末。”
“走到现在?”
“我今天真的很累。我想先休息一下。”
我现在一句话也不想再说,心已经被悲伤浸透。
“你还没有做饭呢!我从中午就没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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