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抱着你睡?”看着她的一张小脸渐渐恢复血色,舒望心里是软了又软。
简直是意外之喜了,景阳眼里都是喜色,顺从地点了点头。
舒望脱去靴子,再除去外袍,躺上床挨着她的那一刻,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成亲之后的每个夜里,他都是以同样的姿势抱着景阳睡的。
景阳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多日以来持续赶路,夜里烧了火堆宿在野地里,她的身体确实已经吃不消。快要睡着之时,舒望突然说:“明日傍晚大概能够抵达凉州城,我给你寻一处安全之地你先住下,切忌不要乱跑,乖乖等我,嗯?”
“嗯。”景阳这次是私下出行,连景行那边都没有得到消息。
“最好隐瞒身份,先不要”,景阳心思敏捷,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犯案的是凉州郎中,正五品,也不知在城中的关系网蔓延到了如何地步。若被他知道景阳公主在城中,那她就是现成的活靶子,不排除抓她当人质的可能,还是小心为上,先隐瞒身份,危险程度可能还会小一些。
人质
舒望选了位于凉州城闹市的一间客栈安置景阳,二人一致认为最热闹的地方反而最安全,一来不引人注目,二来遇到危险大声呼救引来援助的机会也更大。
景阳在客栈中待了一日,换上舒望为她置备的当地女子的日常装束,打算去到街上透口气。门刚由内打开,一柄白刃利剑横在景阳眼前,来的有两人,一名是拦住景阳的黑衣剑客,一名做普通百姓打扮,景阳见过凉州郎中的画像,当即认出眼前的就是舒望此番要抓捕归案的人。
“公主,得罪了。”景阳被长剑逼退至房内,几步路的距离心思瞬间转了几道,她在赌这二人对她的身份只是猜测,并没有实锤,毕竟凉州离上京路途遥遥,见过她的几率应该不大。
“这位大人,您……您认错人了,我并非公主。”景阳努力装出惊惧的样子,肩膀瑟瑟发抖。
“上京派来的大人日日与你共乘一骑,这大人身兼员外郎一职,另一层身份便是当今驸马,天下谁不知景阳公主最得帝宠,驸马怕也不敢明目张胆贴身带着其他女子出行。事已至此,公主又何必再装下去。”
明显这位凉州郎中已经将舒望的来历打听得一清二楚,言下句句试探,怕是个不好忽悠的主。只是从他方才的话里透出来的意思看,应该也仅是听说过景阳,而未曾亲眼得见,那么一切都还有转机。
“大人,奴家是驸马养在外面的侍妾,在上京迫于公主淫威,不敢频繁往来,正好遇到外出公干的机会才带上了奴家。”
上京中驸马包养外室也不是一日两日的新奇事,这个说辞并不怕惹来怀疑。景阳恐他从她的眼神里观察出什么来,始终低着头装作不敢看他。
“大人,看来公主确实不在城中,眼前这个干脆杀了了事”。剑客应该是江湖中人,言语之间可见鲁莽草率的江湖习气,见景阳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不耐烦得建议道。
凉州郎中沉默不语,景阳猜他在等她知道性命不保后就会立刻亮明身份,侍妾杀了无事,这公主性命却不能轻易伤了,毕竟景阳是他手里的一张保命符,留着命用处更大。
“大……大人,求您留我一命,奴家给您磕头了”,景阳上一刻被吓得瘫倒在地,听到会伤她性命时即刻表现出极大的求生欲,爬上前跪下叩了重重的响头。
剑客眼看就要动手,景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凉州郎中及时出声制止:“勿伤及无辜”,然后对景阳道,“你走吧,今日之事不可说出去,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
景阳连连答应,站起来时是真的有些腿软,再走两步就能脱险,她硬着头皮忍住腿部的酥麻朝前走,“公主”,听到这个称呼景阳下意识顿了脚步,心道“不好”,当即头也不回拼命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一声救命还没有喊完,就被那名剑客拖进了房内。
而此时,舒望站在凉州的府衙当中,一位官员正对他禀报案件相关的一些细枝末节。
“你说,郎中千金现身染恶疾?”
舒望已经搜过郎中府邸,这名郎中贪下巨额饷银,家中却能够称之为寒酸,没有珍稀古玩,甚至没有值钱的物件,在他这个层级的官员当中实属少见。
郎中的通缉画像已于大街城门四处张贴,城门戒严,他又带着一个身染恶疾需要汤药吊命的女眷,想必当下还未出城。
“对城中各大客栈的搜捕不要停,另外,增添一列人手沿着附近的村落挨家搜捕,打听是否哪家突然来了重病的客人”,舒望命令道。
官员按着舒望的命令搜捕,果真在一民妇家里搜到了凉州郎中重病的女儿。舒望赶到妇人家中,见到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正躺在床上捂着嘴咳得停不下来,下一刻竟然吐了一大口血,触目惊心的血污染红了被角,应该已是病入肌理,华佗难救了。
“带走”,舒望见此情此景,有片刻不忍,只是法不容情,这郎中犯的是贪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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