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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塔镇河妖
“姑娘,该为泉大人诊治了。”
“请带路。”
水榭楼阁,清幽雅静,一路上沿著小道转了几个弯,才在一间陈设精雅的殿阁前停住。
迈进一步,沈思了片刻,又把脚缩回来,後退一步。
仰头,观望。
“这就是梓泉大人的住处,姑娘请。”侍女做了个手势,把门轻轻打开。
身子僵著不动,呆愣著望著寝殿上的匾,三个镀金大字,“梓进城”。
梓进城……梓……进城?!
一个男宠的寝殿叫紫禁城……寒……
昨日来时还没察觉,今日看时还真震撼……
进了大殿,便见梓泉穿著一身淡雅的素衣,在案上抄写经书,脸庞沈静闲雅。他见我进来便轻笑著,搁了笔。
俩人寒暄了一会儿,便履行每日三次的例检。
他的病来得很莫名,所以我也不敢乱开方子,只弄了一些条理经脉补气养神的处方。他接过药方轻扫了一眼,便递於侍人去煎。
“我是知道自己这身子的,平白连累了很多大夫,姑娘也不必勉强,若不是这几日朝中传来消息说四国间会发生战乱,我早就偷偷把姑娘送出去了……”他捧著茶,吹了一口,也不急著喝,只是望著我笑,春风和煦的,让人也暖暖的。
咦……回神……
他刚说什麽?!
四国战乱?也就是弘氰他们现在三国联盟起来开始向巽国宣战了?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也就是说,我马上可以见著亲亲狐狸、诗楠和霁雪了!
“现在边界乱得很,姑娘还是不要轻易出宫,毕竟宫中还是安稳一些的。”他轻笑著,挽著袖子,取玉管羊毫沾了墨,又一板一眼的抄起了佛经。
我忍著胸口传来的阵阵狂喜,扫一眼案上的经书,转移开话题,“泉大人,信佛?”
呃,似乎问了蠢问题,
这儿的人不信佛,难道还信伊斯兰教、基督教麽……傻了吧湮儿……
他微一愣,清秀的笑容里夹杂了点难言的苦涩,“以前不信这鬼怪神论的,不过後来发生了一些事,不得不信了。”
咦……不懂……
不过可以装懂。
“泉大人这病是什麽时候开始得的?”或许是应为久病不治,无人能医才让他行善,将希望寄托在佛教上面。
“一觉醒来便是这样了。”他放下笔,淡淡的答。
一觉醒来?
这一觉睡得还真奇怪,能把一人睡得病痨缠身。不过也奇了,他这病时好时坏,病的时候喝口茶手都不听使唤,好的时候还能正儿八经的抄佛经。
“泉大人,是什麽时候搬来皇宫的?来之前可有好好治……”或许是被庸医开错了方子,一顿乱医,才弄成现在这样子,既然外头动荡我也无法溜人,他人也不错,干脆帮他医治好得了。
“我一直都在皇宫。”
咦!!不可能,他们不都在传巽王是最近这些日子才得一美人,宠爱万分,怎麽可能是一直都在皇宫……
骗人。
“不瞒姑娘,梓泉之前只是一名伶人,在宫里很少露面,後来一场大病便病与废人一般,就连以往唱的词曲儿也忘了。”他惨淡一笑,笑得让人从心底里心疼,“其实梓泉只想离开宫,就算没几日活了,也想出去过一段逍遥的日子……可是後来却在宫里遇到了巽王。”
所以干柴烈火,爱情燃烧得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看他那样子,似乎并不开心……或者说并不爱宠他的巽王。
唉,害得我还以为是後,
专程跑来巽国送死。
“如今一个即将死去之人,平白无故连累这麽多……不过姑娘放心,梓泉一定想办法送你出去。”他捧著茶杯轻笑著,白皙修长的指若有似无的顺著杯沿滑著,清闲自在的模样。
叹一口气,
这人挺可怜的,回去好好回忆一下霁雪的师祖那本医书,看能不能医他这种怪病。
突然一阵药香袭过来,梓泉便站在我面前,笑得淡如茶温如水,清澈的眼眸里似乎有什麽闪过,让人抓不牢,握不住。
“姑娘这般年轻,医术似乎也有造诣,为何不医好自己的脸……胎记的颜色这般鲜豔,似乎……沾些水就能抹去一般。”一只冰凉的手抚上我的颧骨,带著点水的湿意,茶的芬芳,细细摩挲著。我一惊,拍了他的手便往後退。
他收回手,望著手发了一会儿愣,讪讪的笑著说,“是我逾越了。”
好险……
这个人,似乎也不可小瞧。
若是他此刻手上蘸的是油不是水的话,那我便该现形了。
“泉大人有所不知,我生来便很丑,这脸上的印记与生俱来,怕是最好的神医也弄不去的。”我有些嗤笑的说。
他闻言一愣,呐呐的说,“是麽,若是在我们那里,一会儿便能好了。”
啊呸,你当时激光治疗啊,这是古代…老兄……这胎印若不是画上去的,霁雪都没法子去掉。
你那儿这麽好,为什麽还医不了你这病痨子。
咦……他不是说,自己一直是在巽宫麽,“那里”是指哪里啊?
他似乎也有所察觉,清秀的面庞有丝慌乱,突然冒了一句,“姑娘来了两日了,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任悯碧。”
噗,他身形一抖,握著杯子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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