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他第一次见到栖绯是偶然,第二次确实他刻意为之,他和栖绯的相遇,只是为了接近轩辕策。那时,他混在感染瘟疫的人群走在荒城的街上,而栖绯是整个城池的一盏明灯。才十岁的女孩创造了一个奇迹,因为她大部分人活了下来,后来,他被她捡回了府里。
“上次,我在东都见到了一个哥哥,和你看起来好像,那时候我一转眼他就不见了,后来找都找不到,这次,你可不能跑掉。”
他本以为这是个捧在手心里疼爱的郡主,会是任性有娇气,可是她却懂事的让人心疼。
她会在厨房里为轩辕策做宵夜,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郡主还要自己动手。
“因为爹爹的仇人很多呀。”她总是一脸坦然:“爹爹总是莫名其妙的有很多人想刺杀他,所以栖绯要给爹爹做饭,不让别人有机会伤到爹爹。”
栖绯做的饭很好吃,轩辕策总是开心得何不拢嘴。
“栖绯要是以后嫁人了,爹爹就要饿肚子了。”
栖绯就会说:“栖绯还会给爹爹做饭,做一辈子饭,不要钱!”然后逗得他们忍俊不禁。
和她相伴了8年,他却因为轩辕策对她心怀芥蒂,她从来都没有以主人自居,一次都没有。栖绯就像她说得一样,把他当做哥哥。
他还记得前天栖绯对他说的话,她说:战羽哥,陪我出去走走吧。
如果那个时候他答应了栖绯,是不是她就不会死,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没有人可以告诉他答案。他只能不停的一次次反问自己。为什么栖绯说自己没事他就信了,为什么他竟然不知栖绯喂了宇文清岚三年血。她不在了,那他的未来又能如何,他曾经说过,要陪她一生一世的。
“请问,您是不是姓战?”一个陌生的少年在不知不觉时站在了他面前。
他转身离开,现在他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话都不想说。
“战公子,请等等。”少年慌忙说道:“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他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拿出一条剑穗:“你可认识一位姑娘,长得像名天仙般的姑娘?”
战羽的脚步顿时停住,他慢慢回过身,少年手中的东西让他再也无法走出一步,那穗子上挂着一块玉佩,配上刻着一个战字,有些粗糙的手工,有的地方有些打歪了,可是却能看出做东西人的真心……而那熟悉的字迹,他足足看过八年……
“战公子,这就是那个姑娘给我的,可是这玉佩太贵重,我不敢收。”少年有些局促的将东西拿到战羽面前:“那姑娘本来是要把东西给你的,可是她说,她哥哥不想要,所以送给我了。对了,她说,她的哥哥总带着一把看起来很威武的剑,剑上面有一个‘战’字,所以我才认出是你。”
【战羽哥,那条穗子,栖绯终于绑好了……不想要的话就丢了吧……】
战羽颤抖着接过玉佩,看着上面的字迹,却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痛楚。
“你是她哥哥吧,那天我看到那姑娘身上有很多淤青,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被什么人欺负了……”
战羽再也听不下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栖绯说死亡是种解脱……
对她重要的人一个个的离开,说一直要陪在她身边的自己却连她被侮辱都不曾发觉……
他这时候才真正了解,那个灿烂的对着他笑的少女;那个躲在他身后,对着长风做鬼脸的少女;那个甜甜地叫着‘战羽哥’的少女;那个对他说:‘战羽哥,你应该多笑笑’的少女已经不在了;而手中的剑穗,她原本想要亲手交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却是以这种放手回到他的手里……
“栖绯,对不起……”从没有流过泪的男子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痛楚,红了眼眶:“对不起……对不起……”
阳光明媚的午后,高大的男子在喧嚣的街道上泪流满面。
第三十八章最后的纪念
轩辕皓抱着栖绯,在祭坛下坐了很久,久到记时的沙漏流尽一次,自动颠倒了一次方向。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就像他的人生,他拼命想抓住些什么,却错过了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那份心意,什么都没能留住。
“栖绯。”他不停地念着她的名字,好像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一样。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你一直想让我陪你放纸鸢。”双腿早已麻木,他艰难的站起身还紧紧抱着少女:“我今天就放给你看好不好?”
少女还是那副幸福的表情,好像对这个提议充满了期待,让他想到了从前那个时候。
“皓哥哥,皓哥哥,陪栖绯去放纸鸢吧。”她拉着他的手,充满期待向往:“我听宫里的嬷嬷说,只要一起放纸鸢,就可以一起许下心愿,不久之后就可以实现了。”
“笨蛋栖绯。”长风总是这个时候跳出来唱反调:“要是愿望那么容易实现,天上肯定每天都是漫天的纸鸢。”
“等天亮了,皓哥哥和栖绯一起放纸鸢,一起许愿望好不好,现在,皓哥哥带你去换衣服……你最喜欢红衣,就换红衣好不好……”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栖绯,他差人为她做过许许多多的衣服,只是它们都尘封在一个房子里,从来都不曾给过他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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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长风坐在暗室里,从恍惚中慢慢变得清醒,他好像做了一个漫长残酷的梦,梦见那个他又爱又恨的人死了。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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