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想撑起上身,欲要给南宫勋行礼。
“你我是亲兄弟,我来只是不放心你的身子,你又何必非要拘着这些俗礼,生分了不说,反倒显得为兄来的不合时宜了!”南宫勋快走几步上前,将南宫书墨又按回木榻之上,这才转身将带来的食盒放在石桌之上。只是他并未注意到,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南宫书墨本有些病容的脸上,却闪过一丝痛苦的愧疚。
他们是有着同一血缘的亲兄弟,是本该除了父母之外最为亲近之人,可到头来却不能以诚相待,甚至要以虚情假意来维系着兄弟之情,南宫勋心中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南宫书墨不知,就像是他的心事从未以真面目示于兄长之前一样。
南宫书墨并不是真的病了,只是为了躲开庆王妃的暗害,并利于自己行事这才称病移居别院。只是这些事南宫勋到底知道多少,亦或是从不知情,对于这些南宫书墨从未深究过。一是他很珍惜这份兄弟之情,二是他怕知道了真相难以承受。
“弟自幼体弱多病,无法为父亲分忧,还要劳兄长百忙之中记挂,这心中着实难安!”这些话南宫书墨几乎每次见了南宫勋都会讲上一遍,这谎话讲的多了,有时连他自己都有些分不清,哪些才是真实的。
“二弟又何必再说这些,父亲和我都只牵挂着你的身体,至于王府诸事,有管事、府官、侍卫诸人,又哪里真劳为兄操心!”南宫勋是真的打从心底里痛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可他生来就是嫡子,未来的庆王爷,嫡庶尊卑就像是横在他们兄弟间无法逾越的一道鸿沟,让本该亲近的两人相处起来却像是陌生人般。
南宫书墨没有再多说什么,当初母亲离世,如果不是兄长报信,只怕他在年幼之时就已遭毒手,可也正是因为欠着这份恩情,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最深的痛,报仇之路上最大的障碍。
南宫勋看着侧过头静静赏花的弟弟,背影中透着的只有孤寂,胸中一荡像是产生了某种共鸣。也不再多说,坐在石桌边从食盒中拿出几样南宫书墨最喜欢的点心,又亲手烹了一壶清茶,二人就这样相对无言。
风五在桃树间远远的望去,倒像是在看着一副画。主子心中的痛只有他真的明白,也正是因为明白,才不愿在此时去打扰他们,未来如何无人可知,那就让这一刻的美好能多停留一刻,也许将来也能少些遗憾。
在外人眼中,庆王爷的儿子,哪怕是媵妾出身的庶子也好过平常百姓人家的嫡子,可只有生活在其间的人才能体会,什么叫水深火热,什么叫阴谋诡计。如果让南宫书墨选择出身,只怕他宁愿当一白丁百姓之子,也不愿入王府候门。
时间如流水过隙,无论是城郊的别院,还是幕府宅第。不论人心如何浮动,万事万物如何异变,时间也不会因此而多停留一刻。在如水的时间面前,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个片段罢了。
☆、第二十一章,发难
幕府老爷幕谦的生辰宴如约而至,前来道贺的多是品阶差不多的同僚或其官阶略低的下属。而幕谦诚意邀请的学政大人却只着人备了份薄礼,提前一天送进了幕府。
所以一大早,幕谦就阴着一张脸,幕府下人们更是大气不敢喘的忙上忙下准备接待宾客。
虽然幕谦心里面不太高兴,大夫人想到儿子多少也有些遗憾,但这会子她这个当家女主人却不能显露分毫。只得掩了心情,更是一大早就吩咐各院,准时到上房给老爷请安贺寿。
幕晨雪和幕辰峰穿上程姨娘亲手缝制的新衣裳,退了颜色又过了时兴的布料,即便是新缝制的也没有比旧衣裳好出多少。程姨娘满心的不安,而幕晨雪却不以为意,这样的效果完美到刚刚好。
紧了紧弟弟的手,一起往上房去请安。“九弟,昨儿晚交待的事可记清了?”
“五姐放心,都记着呢!只是我担心这样会不会惹父亲生气,反而给姨娘招祸。心里有些怕!”小孩子对父亲总是有着憧憬的,幕晨雪如果不是穿来的,只怕也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九弟可愿相信于我!”幕辰峰的年纪毕竟只有六岁,有些事就算是幕晨雪讲的清道的明,他也未必能真的理解。但幕晨雪相信,只要是为着姨娘好,就算是胞弟不理解,也会舍身去做。其实她多少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毕竟她和那些算计她们的人一样,甚至比她们更卑鄙的,利用亲情而逼迫善良天真的弟弟就范。
“我自是相信五姐!”不论幕晨雪以前是如何对待他的,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幕辰峰相信五姐是真心的为着姨娘和他好。所以就算是忤逆生父,他也愿意任由亲姐的摆布。
“好,五姐绝不会害你和娘亲。如果父亲真的恼羞成怒,五姐必一力承担!”幕晨雪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对于死亡的恐惧比任何人都来的轻。而且她始终相信,上天给了她再活一次的机会,就绝不会轻易的让她去死。
江妈扶着程姨娘走在幕晨雪姐弟身后,看着低头细语的两个孩子,心里满满的都是母爱和怜惜。
“乳娘,今儿老爷生辰,应该心情甚好,九哥儿想去县学的事不如趁着这会子提一下,也许老爷会应的?”程姨娘能坚持活着,完全是为了这对儿女。如果没有这对儿女,只怕她早就生无可恋了。
江妈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姨娘还是别提了!昨儿晚上老奴离府时,正好遇到学政大人府上的管事来送贺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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