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为首的中年男子挺拔的背似乎已经佝偻了几分,星目红肿,哀伤不已。一头浓密的墨发似乎在一夜间变白,几缕发丝随风飘飞。几许凄凉,几分沉痛。
他的旁边男子五官凌厉,曾经玩世不恭的脸上凝重万分。飞扬的青丝三千,紧抿的唇。深掐入掌的双手,直冒的青筋。倔强地不肯相信那个亲密唤自己大哥的人已经离去,永远不再回来。
哒哒哒……
渐近的马蹄声撕破了空气的凝重,三匹高大的骏马映入他们的眼睑,骏马之后是一辆马车,穿着蓝衫的马夫操着绳子熟练地驾驭着马,马车上那黑色的木棺如此醒目,深深刺痛了他们的眼。
尘沙飞扬,三匹马在几人面前停下。紧接着,马车也停了下来。
马背之上,三人目光悲伤、歉意地望着哀痛的他们,静止不动。时间流淌,三人衣袂摆飞。衣白胜雪,一片空灵。就如那远去的人,只能永远躺在一片白茫的世界里。
三人下马,步伐沉重。然后,朝着中年男子他们深深鞠躬。良久,抬头道:
「对不起。」
中年男子越过三个年轻人,目光落在停留在马车的黑色棺木上。泪水浑浊,模糊了双眼。恍然间,孩子就站在那里。玉树临风,温温尔笑。终于,他步伐蹒跚朝那棺木而去。他身边的男子急忙伸走搀住他的胳膊,星目扫过他们,带着不原谅。然后才跟上中年男子朝马车走去。
那白衣女子被男子带恨的目光扫过,一片刺痛。犹其在见到中年男子孤独哀伤的背影后,愧疚越发深沉。她后悔了,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必不让楚临风挡在她的面前,不会让她为自己接下那致命的一爪。
「风儿。」
中年男子也就是楚临风的父亲楚颢轩抚着黑色棺木未语泪先流,曾经顶天立地的汉子此刻无助得像个孩子。手指传来的触感如此冰冷,直窜入他的心底。而他的孩子此刻却躺在这冰冷的棺木里,再也不会对他笑,不会唤他一声爹。老天爷,你何其残忍。怎能让他白发送黑发人?!
「啊——」
楚颢轩突然仰头嘶吼,悲痛的声音绕梁回荡。仿佛是一只失去幼仔的老虎,满腔愤怒、满腔伤痛,令身后的人闻言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风呼啸,鸟尽飞。树叶纷落如雨,明明是炎夏,怎觉浑身寒冷呢?是冬天提前到来了吗?
楚远笛望着悲痛的父亲,曾何时起,他的两鬓已斑白,炯然的双眸没了傲然的神采;那挺拔的身躯已然佝偻,曾经令他崇拜的父亲似乎已经变成了垂暮的老人。玩世不恭的他终在此刻成长了,没有了弟弟,父亲剩下的只有他了。深邃如潭的双眸迷蒙,望着那黑色的棺木。他在心里暗暗道:阿风,你放心吧,我会代你照顾爹的。
「老爷,您不要伤心。」高壮的管家走了上来,抹了抹眼泪。「还是先请少爷灵柩进屋吧,他一个人躺在这里会冷。」说着,眼泪又忍不住红了起来。少年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就如他的孩子一样。没想到现在居然先他一步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吗?
「是啊,爹,先让阿风回家吧。」楚远笛强抑制着心里的悲痛,说道。
「回家?」嘶吼过后的林颢轩呢喃,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对,风儿,我们回家。」双手抱着棺木,就想将它搬回。
「爹。」楚远笛难过地喊道,「让孩儿来吧。」后扬了扬,身后的家丁上前一起将黑色的棺木从马车上抬下。一前一后,一直朝飞云堡里而去。
「谢谢你们送风儿回来。」楚颢轩走到云初蕊他们面前,语带哽咽地说道。
「伯父,您要保重。」蓝弦、阎皇望着这张满是伤痛的脸,深深鞠了一躬。一是愧疚,也许如果他们当时赶在楚临风之前替蕊儿挡住夜瞳那击,那么也许现在楚颢轩正与楚临风父子把盏而欢;二是感谢,如果没有楚临风,也许躺在冰冷棺木里的便是蕊儿。一想到可能与蕊儿天人永隔,他们的心就痛得不能呼吸。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为楚临风做点什么。
「对不起。」云初蕊泪眼模糊,「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她,楚临风又怎会命丧?如果不是她,楚颢轩又怎会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
「不,不是你的错。」阎皇握住云初蕊的手,望着楚颢轩。「伯父,要怪就怪我吧。」如果他能够早一日赶去,也许结局便不会如此。
「是我的错。」蓝弦亦沉重,「是我大意,才令蕊儿有危险。而楚兄也才会为保护蕊儿才命丧歹人之手。」如果他不是那么自负,自以他是精灵族王子。神力足以对付那夜瞳,又怎会令蕊儿暴露在危险之下,而让楚临风丧了命呢?
楚颢轩沉默地听着三个年轻人的话,心里一痛。如果风儿还在,也该是这般的俊秀非凡,也许再过几年他会成家,然后自己就会有可爱的孙子,过着含怡弄孙的幸福晚年生活。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虽有两子,但笛儿一向性子桀骜、玩世不恭,与自己说不到几句话就会争执起来。唯有风儿,自小便不让自己操心。
「阿风是为救你吗?」楚远笛迈步走了过来,深邃的眼眸瞪着云初蕊。「我就知道你是祸水,真不懂阿风为何要那么傻?明知道你心里根本没有他,却依然死脑筋不肯放弃。」当初武林大会她突然失踪,阿风像疯了一般。不眠不休地寻找着她,那些日子自己看在心里,劝他。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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