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知道太子为何不选择您,您为何只能被右相踩在下边了,因为您实在太过愚蠢。我这是在好心提醒您,这个王朝已经要换姓了,您眼下真正的敌人,不是前朝的皇子与公主,而是那位很快要对您动手的右相啊。”
“说了半天,你不就是想救人么?”武丘平一听这话倒冷静下来了,讥笑一声道,“我告诉你,微生这两个余孽,还有你这胡言乱语的疯女人,今日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什么疯女人?”她似乎有些恼意,“我有名有姓,您还应该认得我的才对。”
武丘平还在拼命回想此人究竟是谁,忽见她以快到几乎不能分辨的速度举起了一样东西。
她的枪口,准确无误地对准了他的脑袋。
“或许,它会帮您记起来的。”
武丘平一惊之下险些从龙椅上滚下来。他知道她是谁了,他记不得她的脸,却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手里拿着的这玩意。这女人,曾用它在三十丈开外的地方将他的半血马打得血肉横飞。这东西的威力……他之前说错了,她不是疯女人,她根本就不是人!
“想起来了?”江凭阑笃定一笑,“我叫江凭阑,你可记好了,别做了鬼也不知该缠着谁。”最后一字话音落,她顺势扣动扳机,手指稍稍一弯。武丘平听见这要命的声音终于失去了理智,难得他在千钧一发之际还能想起来:现在喊人是来不及了,但龙椅背后有机关!
他一个翻身滚落,半掩在龙椅后边伸手去够机关,与此同时微生玦掌风连动,第一掌毁把手,第二掌毁椅背,第三掌毁椅座,一瞬隔空三掌,机关已经不可能被启动。
两人都在心里吁出一口气来。武丘平对两人而言其实并不具威胁,真正难办的是龙椅背后以及前边银丝线联动的机关。武丘平一直坐在龙椅上,如强毁机关便不得不杀了他,而两人心照不宣:杀他岂不便宜了他?他的身份可还大有用处。
要在不动武丘平的情况下毁去机关,便得让他自己离开龙椅。江凭阑之所以跟他说那么多,其实都是为了攻心,先乱其心绪方能趁其不备一招取胜。至于微生玦……尽管他与她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但聪明人总是能想到一块去的。
武丘平整个人歪倒在墙边,表情呆滞地看着四分五裂的龙椅,似乎在惊异龙椅毁了而近在咫尺的自己还活着。
江凭阑不过一笑,这下连敬称都没了,“说你蠢,你还真是不聪明。这可是格洛克26,我要真想杀你,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可能活过半秒吗?”
他不懂什么叫“格洛克26”,也不知道“半秒”的概念,但她话里的讽刺他还是听得明白的。他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仰头就笑,“这龙椅背后的机关只有当朝皇帝与太子知道,微生玦啊微生玦,你果然是那老头暗定的继承人!”说罢朝后打了个手势,“来人,拿下!”
微生玦苦笑,这机关他也是在城破当夜才知道的,父皇虽疼爱他,但却从未行过逾越之事。先皇后临终时,父皇曾向她许诺只要太子不死便永不废旧立新,他一直很守信,即便是对一个已故之人。
微生玦在晃神,江凭阑却很清楚地计算着时间,半晌后,她奇怪地“咦”了一声,“左将军,您的人呢?”她将疑惑不解的神情演绎得相当到位,“哎呀,您的脸色好难看,发生什么事了吗?哦,难道说将军您,成了光杆司令?”
她这边话音刚落,从大殿暗门出来个黑衣人,悄悄附到武丘平耳边道:“军营里出了乱子,有人挟持了丞相,丞相下令将宫中所有高手撤回,围捕之事即刻停止。”
武丘平脸色铁青地盯着江凭阑,她则心情很好地回看他,一副“我什么都没有听见”的坦然神情,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还是武丘平先没了耐心,手中剑飞快一挑割断了银线,随即一个闪身窜入暗门不见。
与此同时蜡烛点燃吊绳,微生琼倏尔坠落,微生玦一个纵身跃起去接,江凭阑蓦然抬头。这一眼看去,她直觉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待幡然醒悟,微生玦的手离微生琼仅一臂之遥。
“别碰,有毒!”她只来得及喊出这四个字。
微生玦哪里会听,他比她离得更近,跃起之时早已发现微生琼的外衣表层在烛光下亮得不正常,但殿顶高七丈有余,他若不救,微生琼必死无疑!
江凭阑心急之下顾不了那么多,打横抱起一具尸体就往上砸,这一砸拼尽全力,实属死马当活马医,却不意激发了她体内由洗髓丹凝聚起来的那股气,尸体一飞六丈高,恰好砸中微生玦。他人在半空被大力一砸,原本伸出的手便因此偏了一偏,与微生琼下落的身体失之交臂,这一来,已经没可能再救。
江凭阑没有停,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一脚踢起一具尸体又砸向微生琼,企图减缓她下落的力道。原本昏厥的人被这一砸惊醒,一睁眼看见天翻地覆,立时惊声叫了出来。江凭阑在底下手脚并用挪尸体,往微生琼即将落下的位置铺了厚厚一层人肉垫背。
此时江凭阑挪完最后一具尸体浑身大汗,微生玦半空中霍然回首,微生琼离人肉垫背还剩一丈。
大殿顶忽然轰隆一声响,似被人锤了个口子出来,与此同时一根绳索荡下来,飞快地勾住了微生琼的腰大力往上一提,在她落地之前将她的去势再缓了一缓。
“砰”一声闷响,微生琼撞在了事先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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