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就这么扒下他一层皮倒也容易,但他这等自诩fēng_liú的人,背后不知做了多少戕害少女的事情,刘御史当然可以凭借权柄压下一切,可若是事情牵扯到了动不得的贵人呢?事情牵涉到太子妃,他就成为整个家族的祸害。哪怕那晚刘耀不死,刘御史也会将他打死了事。
从头到尾,江小楼没有教唆他赌博,没有蛊惑他打架闹事,更没有让他去骚扰太子妃,一切的一切可都是刘耀自个儿所为,谁都怪不得她。如今刘家人恨不能没生过这个儿子,千方百计忙着压下这件事,更别提去重新翻查他的死因。无论如何,素行不良是真的,名声败坏是真的,调戏太子妃是真的,羞辱皇室是真的,被当场杖毙也是真的,一切都真的不能再真了。哪怕翻出什么来,刘御史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面对吴子都审视的眼神,江小楼始终淡淡的,神色如常地与众人谈话,恰如其分地表现了对此事的诧异。
吴子都没有任何证据,当着别人的面又不能过分追究,只能压下满腹疑团,决定暗暗将此事调查清楚再说。
江小楼推说身体不适早点回去休息,刚出雅室就被吴子都叫住:“桃夭,刘耀的事情与你无关吗?”
江小楼回过身,唇角微翘有了个清艳笑容:“自然无关,吴公子高看我了。”
虽然衣衫素净,依旧美艳不可方物。
吴子都瞧着她,心中暗暗叹气。若刘耀真是为她所诛,那她的心思也太可怕了,一步步推着那人上死路……还不等他再开口,江小楼已经翩然远去了。
黄昏时分,挽月楼有客人到访。江小楼坐在屋子里,眼神平静地望着来人,气氛一时过于安静了。小蝶低头屏息地倒茶,又端着一盘五碟茶点放下。碟子里装着瓜子蜜饯青梅莲花酥桃仁饼几色,配着茶香正是诱人得很,只可惜屋子里谁也没有多瞧一眼。
江小楼微垂纤羽,眼波深敛:“香兰小姐,请回吧。”
李香兰脸色一白:“桃夭妹妹,过往之事都是我的错,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一时错了主意……”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满面愧疚,“大家都是薄命的人,我也不瞒着你,这国色天香楼表面上风光无限,无数人捧着爱着,心尖尖一般疼着,但一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这路是根本看不到前头的。我是看到你短短几日就越过了我去,心里难受才……桃夭,从前都是我的不是,你且原谅了我这一回,今后让我当牛做马都使得,只求你再不记恨!从今后我再也不会冒犯,若有自食其言——情愿……”话没说完,眼泪滚滚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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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一个个都冲上来要求客串啊,还有高丽名纸啊!
小秦:你总算知道悍不畏死四个字怎么写了吧。
编辑:我知道永垂不朽四个字怎么写了。
ps:有娃问我说青楼应该叫小姐还是叫姑娘。其实宋元时期的小姐最早是指宫婢,后来亦指妓女。宋代以后贵族富豪人家的女儿叫小姐,到了明清一般是指大家闺秀或者小家碧玉,但是过去还有例如姑娘、姑子、大娘这种称呼。特定时期小姐就是指的未婚女子,因为本文架空朝代,所以我就没有严格区分,介意的娃自动换算。
☆、第20章鸿门之宴
李香兰好好将养了一阵子,如今面上的烫伤基本痊愈,只剩下指甲盖儿大小的红印,不细看已经看不出来了,只她是靠脸面吃饭的,一点儿的瑕疵都容不下,非得在镜子前将细粉擦得厚厚的才肯出来见人。
翡翠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泪痕道:“桃夭小姐,我家小姐自从那一日之后日日做噩梦不得安宁,成天想着要来请罪,全怪奴婢不好,当初会错了小姐的意思,犯了大错,您大人大量……”
江小楼如今是国色天香楼里最红的人,达官贵人要见也得排期或者等到她当众表演的日子,更何况她年纪轻,得意的日子还长着,李香兰若是长久与她为敌,将来断没有好日子过,所以她才急着要来请罪。
看到李香兰惶恐的满眼是泪,江小楼示意小蝶去把人扶起来,声音和缓道:“我已经说过了,当初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李香兰松了一口气,脸上才重新堆上了笑容,道,“那咱们以后……”
江小楼认真地望着她:“若是香兰姐姐真心能改,从今往后咱们会如其他人一般相处,绝不会有什么嫌隙。只是,如果姐姐害人心思不止,迟早还会有祸事。”
李香兰一愣,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面容倒影在江小楼的眼睛里,那双美丽的眼中荡漾着一层滟滟的波影,叫人不知不觉深陷其中。片刻后她突然醒悟过来,忙不迭地点头道,“不会不会,以后我再也不敢痴心妄想,以妹妹你如今的势头,我是万万不敢与你争风,以后也不求别的,只要趁着年纪还不大多攒几个银子,将来找个好人托付终身也就罢了。只是……妹妹如今在楼里说一不二,我还要请你照拂一二。”
李香兰说得情真意切、入情入理,神色看不出一丝作伪的迹象,小蝶看到这里,心里也不免松了许多。李香兰毕竟是楼里的红人,论起人脉比江小楼要强得多,两人一味交恶怕不是好事,如今能够握手言和自然是好的。
出门的时候,李香兰再三拉着江小楼的手道歉,江小楼微笑着道:“言重了,姐姐请回。”
李香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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