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
傅老太太这两日跟孙女一块吃饭,胃口好,晚膳特地叫大厨房加了两个菜。
傅老太太指着桌上的两道菜,命半夏,“把这两碟子陈皮兔肉,青笋排骨给七姑娘放到跟前。”
傅书言头不抬眼不睁,饭上盖着冒尖的菜,闷头啃排骨,扒拉一碗饭,摸摸肚子,又让檀香盛了一碗饭,接过檀香递过来的碗,想想,遂又递给檀香,“窝出去半碗,剩半碗。”
半夏笑着道;“七姑娘大了,知道美了。”
舞蹈对身材有要求,要做到身轻如燕,动作轻盈,傅书言就要控制体重。
“我七丫头胖好看。”祖母看孙女,怎么看都是自家的孙女好,媳妇是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家的好。
吃完晚膳,傅书言照例出去遛弯,傅老太太是老年人的心思,怕她吃多停食,每日晚膳后撵她出去走走,傅书言跟檀香回三房自己的小院,一进堂屋,两个小丫头荷花和莲叶,一个给花浇水,一个擦家什,檀香四处看看,满意地道:“没躲懒,跟姑娘在家时一样。”
“你们下去吧!不召唤不用上来。”傅书言把两个小丫鬟支走。
关上门,命檀香从妆匣子里取出荷包和荷包图样,傅书言两下里一比对,分毫不差,远看近看,都跟乔氏送父亲的荷包一模一样,看不出破绽。
傅书言回忆起傅鸿荷包的香味,是花香,不浓烈,她自小闻惯药材,鼻子灵敏,这种熏香是花间香,成分是桃花、玫瑰、百合、荷花、丁香、麝香,留香持久。
傅书言吩咐檀香,生火盆,取熏笼置于上,把荷包放上熏,檀香不知道姑娘要做什么,一个荷包,太精细,特地找金氏绣坊花大价钱定做,又费工夫熏香,忍不住问;“这个荷包姑娘是要送人吗?”
“蠢货,不送人你看我几时戴过。”姑娘戴不用这么费工夫,府里针线上人的或者房中丫鬟绣个荷包,姑娘顶多戴一两日,便扔在一旁。
檀香灵光一闪,姑娘难道是送给卫廷昶的,姑娘跟靖安候府世子爷要好,煞费苦心,为了送侯府世子爷?
檀香脑子不太灵光,也难怪十二三岁,能懂什么。
荷包从熏笼取出来,傅书言不用放在鼻子底下,都能闻到一股花香,花香跟傅鸿佩戴的荷包的香是一个味,比傅鸿佩戴的荷包香气还要浓烈一些,傅书言满意地递给檀香,“小心收好,我有用处。”
檀香把荷包锁进了妆匣里,傅书言打开窗户,散散屋里香气,同檀香走出屋子,两个小丫鬟荷花和莲叶在西厢美人靠坐着玩斗草,看见姑娘出来,放下手里的草,一溜烟跑过来,“姑娘要回老太太屋里吗?”
傅书言笑道:“让你们自在几日。”
“姑娘在,我们也没有不自在的。”小丫鬟莲叶嘴甜。
檀香后来大了,放出去嫁人,到傅书言出嫁时,荷花和莲叶已经长大,荷花后来没有跟去侯府,莲叶做傅书言的陪嫁丫鬟跟着她去了侯府。
傅书言对这两个小丫鬟平常和气,檀香叮嘱一句,“晚上别忘了关窗户,下雨雨水灌进屋里。”
檀香是傅书言屋里唯一一个一等大丫鬟,傅府的姑娘每人三位贴身丫头,除了三个丫鬟,屋里还有做粗使的使唤人,一个姑娘都有六七个人侍候着。
傅书言望一眼天空飘过一层薄云,淡墨如烟,这场雨水一时半刻还下不来,两人走花园角门进去,草木已由翠绿变成深绿,走在碎石小径上,两旁花香怡人。
傅书言遥遥的看见大姐傅书韫漫步花丛中,步履缓慢,低头想着心事,一个人,身边没跟丫鬟。
傅书言走近,叫了声,“大姐。”
傅书韫才猛抬头,神情怔忡了下,方才开口,“是七妹妹,我正要找你。”
傅书韫拉着她的手,“七妹妹去我屋里,我有东西送七妹妹。”
傅书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大姐姐送我东西,大姐姐要出嫁了,留个念想?”
傅书韫脸色羞红,“少浑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傅书韫比傅书言高大半个头,握着傅书言的小手,傅书言感觉大姐的手柔软温暖,傅书韫不善言辞,一路走不怎么说话,傅书言说话,她只是偶尔接一句,自知嘴拙,都不如她这个小她七岁的妹妹会说话。
檀香边走边看花园景色,姐妹二人在前面走,檀香远远跟着。
傅书言歪头看傅书韫侧脸,夕阳照在她脸上,平常的五官,温婉柔和,样貌像她母亲大太太陈氏,然性情截然相反。
秋深,花木已高,两人转过一个凉亭,走到假山附近,突然,听见假山后有说话声,像是两个丫鬟,“大姑娘嫁给许国公世子,可惜了大姑娘,听说许国公世子行为孟浪,许国公夫人为了让儿子收心,给儿子屋里放了两个标致的丫鬟,还是拴不住这位世子的心,把母亲身边的丫鬟也摸上手,就连妹子屋里有几分姿色的丫鬟都不放过,许国公夫人就这一个嫡子,娇惯纵容,无法无天,京城世家的姑娘,打听许国公府世子的行径,谁家的姑娘肯嫁过去。”
丫鬟说话很轻,傍晚,园子里无人,两个人的对话,顺风送到傅书言姊妹耳朵里,傅书韫顿住脚步。
另一个丫鬟的声传来,“这是真的吗?大太太还不知道吧!这不是把姑娘往火坑里推。”
方才的丫鬟压低声音,“千真万确,我姑家表姐在许国公府做事,我姑母正托人,想求主子恩典,把我表姐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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