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我还是傅家的姑娘,丢的也是傅家的脸,孙女被休弃,只有回娘家,求娘家替我做主,讨个公道。”
傅老太太心里有气,狗皮膏药粘着傅家不放,二太太宁氏道;“老太太,不妨听听三姑娘怎么说,为何让夫家休了?有理还是没理。”
杜氏被她哭得心软,道;“你婆婆的丫鬟为什么挑唆?你公公伯爷不是糊涂人,怎么就听信了一个丫鬟的话,而不信你。”
傅书岚似乎有什么隐瞒,半遮半掩,“我婆婆的贴身丫鬟秋橘,记恨我曾跟我婆婆不睦,当初夷人攻打京城,我婆婆自己怕死跑去南城门,被人踩踏而死,秋橘诬赖我故意害我婆婆。”
“兵荒马乱,你婆婆被人群踩踏而死,这又与你什么相干?”傅老太太看出她没有说实话。
朝跟着她的傅府陪嫁的丫鬟叫冬梅的,厉声道;“你说说你主子为何被休?”
叫冬梅的丫鬟期期艾艾地道;“我家主子住在别院,夷人打来时,姑爷当晚歇在别院,姑爷先得到信,指挥人往车上装金银细软,叫我家主子先过伯府,通知夫人,在伯府等候,等姑爷这里安排停当,一起走,我家主子就回伯府,伯爷跟红菱姑娘去了城外庄子里,没在伯府里,当时,夫人听说夷人打来,拿了值钱东西,带着两个丫鬟正跑到前院,正巧遇见我家主子,夫人问公子在哪里?我家姑娘说…….”
冬梅偷眼瞅瞅主子,宁氏道;“说什么,你这丫鬟吞吞吐吐,这里是三姑娘的娘家,都是自己人,不用隐瞒,知道事情真相,才能拿主意。”
冬梅眼睛漂着主子,“我家姑娘说……说公子在京城南门等……后来,夫人带着丫鬟奔南门去了。”
众人都看着三姑娘傅书岚,傅书岚心虚,目光躲闪,“我跟我婆婆平常不睦,我不想跟她一起走,才说了个谎。
众人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前面这个丫鬟说的是事实,傅书岚骗她婆婆去了南门,但细一琢磨,就有些不对劲,伯府的别院靠近京城南门,常怀玉一定派人打探南门逃难人多,堵塞住,车轿无法通行,是以让妻子回伯府等,伯府离南门远,如果常怀玉当时想走南门,应该派人通知母亲来别院汇合,不是才舍近求远回伯府,情况傅书岚应该知道得很清楚,屋里的人都不傻,大都参透了其中的玄机。
傅老太太冷冷地道;“后来你婆婆死了,她身边的丫鬟却逃出一条命,找回伯府,当着你公公和丈夫揭穿你,你丈夫才把你休了,我说的是吗?”
傅书岚低头,没吱声,当时,兵荒马乱,夷人破城之日,她哪里能想到她婆婆的丫鬟还能活命,往南跑的人多半在劫难逃,她当时看见她婆婆,一时义愤,想起婆媳纷争,被赶出伯府,没多想,把她引去南门。
当傅书岚最初担惊受怕,怕事情败露,过了这么久,以后没事了,高枕无忧时,婆母的丫鬟却找回来,揭穿了她,常怀玉即便在偏袒媳妇,听闻媳妇害死母亲,容不下她。
傅老太太一眼都不想看她,这个三姑娘可是让她寒透了心,当初跟二姑娘抢夫婿,嫡母死了,来娘家大闹一场,之后就跟娘家断了关系,过年都没回娘家,以为自此可以不用依靠娘家,没想到,恶人自有恶报,
傅老太太淡淡地道;“我傅家没有你这样的孙女,你当初有胆量做下伤天害理的事,现在却没胆量承担,你不是手头上有嫁妆吗?你好自为之,我傅家不能容留你。”
傅老太太知道三姑娘被休回娘家,连装嫁妆的马车都没让卸,又吩咐道;“都听好了,以后傅家没什么三姑娘,权当三姑娘死了。”
傅老太太把话说绝,傅书岚瞅瞅屋里傅家人,没有人替她说话,自知娘家不容身,当下,赌气带着两个丫鬟和嫁妆走了。
傅书言跟傅书锦从老太太房中出来,傅书锦道:“真没想到三姐姐心肠这么歹毒,婆媳有矛盾,也不能害人。”
傅书言道;“娶妻不贤,家门不幸,伯府总算尝到苦头了,当初若是娶了二姐姐……”说到这,突然打住。
自从上次街上遇见二姐傅书毓,傅家派人寻找,贴出寻人的告示,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令人费解。
京城南门大街,安亲王府四周把守森严,闲杂人等从此处经过都要绕道,东宫人等在此软禁,不得踏出府门半步,否则以死罪论处。
傅书言挎着药箱跟在太医院女医身后,紧张得手心出了一层细汗,余光瞥见王府朱漆大门上的小门吱嘎开了,守卫的士兵估计得了高璟的命令,没有盘查,放两个人进去。
傅书言迈进门槛,方微微抬起头,安亲王府她曾跟母亲来过,冬季荒凉而萧瑟,景物依旧,物是人非。
一个太监领着二人沿着青石板甬路,进了内宅,傅书言记得太子妃文氏曾经住过的寝宫,此刻正是往哪里走。
一路没人说话,那个太监只顾带路,没有多余的话,傅书言常去东宫,但这个太监面生,她没见过。
进了太子妃寝殿,傅书言每往里走一步,心跳如擂鼓,一想快见到高昀,她紧张不安。
绕过苏绣富贵牡丹屏风,傅书言余光扫过寝殿,蓦然看见高昀立在床榻前,高昀的目光落在前头走的女医身上,大概母亲病重,没注意女医身后的傅书言,以为是前日的八姑娘傅书锦,姊妹俩身形相似。
走到近前,傅书言随着女医行礼,宫女把帐子朝两旁挂起,傅书言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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