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挽着袖子在调色。再看画室四处散乱的未完稿,竟和刚才墙上那些相同手法。
“韩先生你业余喜欢画画?”我看着满地的画,有些好奇,一路上来却也都是静物画,“你不喜欢画人物?”
韩潜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画室北面用的透明移门,外面就连接着院子,他这一抬头却更有一种反光的效果,“你下午有什么事么?”
我想这家伙果真开门见山,那我索性也直接点,“就是昨晚你说的那个事情,上头条了,情况对我不太好,你能帮帮忙么?”
他却放下画笔,走到玻璃移门边,拉开,然后我就看到个圆滚滚的灰色物体窜了进来,正是他那个灰猫,这么多天没见又浑圆了一圈。
“我这次为什么要帮你呢,沈眠,你昨天似乎和我说,让我少关心你的事业。”他捏着灰猫的脖子,朝我投来一个戏谑的眼神。
我顿时不知道话题要如何进行下去,这种感觉就像好好在路上走,突然掉进一个没了盖子的窨井里。昨晚意气奋发的教训韩潜不要“关心”我私生活的结果就是今天的灰头土脸,果然物质是永远守恒的。
“你下午没事,帮我做模特好了。”他突然起身去墙角的颜料柜子里翻找。
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阿光说他正直,什么正直!就如刚才我只是掉进了一个没了盖子的窨井里,好歹还一心想着有个人来救援,等了许久,终于上头出现了一张面孔。却是还没来得及欣喜而发现这张面孔的主人笑眯眯的盖上了窨井的盖子。
画人物需要模特和做画人两个人都保持认真静谧的一起待几个小时,无论如何都是件很尴尬的事情。而且作为模特,内心世界基本上可以通过表情的外现解读出来。
我和韩潜哪里有阿光想的那样简单,我们的关系完全就是不清不楚充满了扑朔迷离爱恨情仇。
韩潜看我满脸痴呆,把他的猫递过来给我,“抱着这个,坐到那边的沙发里,不要太僵硬。你可以随便动,我不需要一个呆滞刻板的模特。”
大概是开始太想做出蒙娜丽莎般的风姿,眼神瞪得都有点发竖,最后用眼过度,就到倒头倒脑迷迷糊糊睡着了。
而等我从沙发上醒过来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韩潜似乎已经画好了,正在一边看成品一边喝茶。我凑过头去想看看我画中的英姿。韩潜却把画反过来一合,挑起眉来看我,“你可是睡好了?你既然这么能睡,去培训班睡吧。昨晚我给你意见,倒还对我说,‘听君一席话,不如打个盹儿’。”
我听了却一扫惺忪,那个培训班我听说过,培训的内容多是艺人如何处理炒作和负面新闻,也办过一些,并没有新鲜,但是来给艺人培训的老师都是圈内大手。与其说是学习不如说是人脉的积累。参加权都由这些老师自己控制,大多是给一线艺人。我和宋铭成提了几次,他也没拿到入场券。
能打进媒体高层就靠这个,如此做来,李凯锐和我闹出来的负面新闻也可以靠着强大的人脉多做疏通。至少也是一条路。
这个时候我想拉住阿光的手,告诉他,韩潜真的是一个正直的人。虽然这种想法在不久后就幻灭了。可现在的我却是对他万分感激的。
后来我又跟着韩潜在宅子里转了转,他要倒时差,大概平时都过的太诗情画意,画好画他有跑到了书房。
那个下午韩岚岚没有来,我就坐在书房的窗台上懒洋洋的晒太阳。灰猫就睡在我的脚边。
韩潜在看书,偶尔和我交流些心得体会,他的声音低沉好听,我听他不时叹息般的念出漂亮的词句,偶尔用唇舌碰撞摩擦发出异国的语言。
我知道,是西班牙语,他在念聂鲁达的诗歌,用了诗人原稿的语言。
漂亮的发音,我只在英国的礼堂里听人诵读过一遍,那意象却美丽而停留在我的脑海里。
我想起谁说的,生活的温馨和幸福不过在于,有个人能在黄昏之前为你读一首诗。
这样的午后,真的是太消磨人的意志了。
然后在我快要沉沦觉得韩潜果真是个好人的时候,他放下书对我说,“下周我有个y,需要带女伴,以前很多同学都会去,你和我一起去。”
我立即的就枯萎了,我跟踪韩潜时候就知道他从初中到大学都一路惹桃花,这次去所谓的老同学间私人晚会,我作为女伴不是去做靶子的么?他要的鞍前马后还是来了。
他却似乎还觉得不过瘾,“你不高兴么?放心,我不是李凯锐,不需要制造新闻,不会有狗仔,很私人的晚会。会很安全。而且,沈眠,你应该感激的吧,据我所知,你和李凯锐的新闻,你境况可不是很好,现在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扭转局势了。”
我含着热泪,“是!韩先生,太感谢你了!真是让我体会了一把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东山有老虎,西山也有老虎,前面后面都是一个死字。
正所谓是:
久旱逢甘霖,一滴。
他乡遇故知,债主。
第二十七章
“沈眠,这样子做对电影宣传肯定是好的,可是你要顶守住压力了。”
我和李凯锐夜游的照片果然上了头条,标题很醒目,“话题新人沈眠抛绣球,李凯锐接或不接?”把矛头全部指向我了,这番话说的就像我完全去倒贴李凯锐一般。
我翻了翻杂志的版面,指着我的那条新闻有些不满,“怎么登的照片这样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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