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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医院决定的……”
聂唯平脸色一沉:“你不愿意?”
那娜不知道该怎么说,弱弱地小声道:“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这样不行的啊……”
“你愿意就行!”聂唯平毫不在意地打断她,“其他的不用你考虑!”
那娜想了想,反正医院也没有哪个护士是专门跟着某个医生的,估摸着聂医生也就是觉得自己好使,一时有感而发,没必要当真的。
刘玫没等多久,那娜就抱着病历凯旋而归,不仅完成了任务,连昨晚死亡病历都一块儿带来了。
刘玫翻着厚厚一沓,对旁边的陈婕啧啧称奇道:“娜娜姑娘可真是咱十七楼的吉祥物啊!有她在,连死亡断定的措辞,聂医生都用得格外生动!”
陈婕探头瞄了一眼,笑着说:“可不是,聂医生那脾气,也就娜娜制得了……不过,谁让人家关系不一样呢!”
聂唯平和那娜的流言蜚语早就传开了,众人惊悚的同时,默默敬仰着收服了聂医生的那娜,然后毫不客气地一次次将小姑娘推出去抵挡聂医生的炮火。
自从有了那娜,十七楼里一派祥和,连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主任,也觉得生活美好起来。
这些那娜全然不知,勤劳小蜜蜂一样乐颠儿颠儿的忙碌着,丝毫没察觉,自己被当做镇宅之宝,供在了聂唯平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祝【若若】姑凉生日快乐~吃多多不长肉,一天比一天美腻动人!
捂脸,最近门诊就我一个人坐镇,一边苦逼等待解放,一边思索着辞职理由……
☆、36
神经外科是高风险的工作,脑部和脊髓太过与众不同,它们不仅复杂精细,而且没有多少复原能力,因而大多的损伤都是不可逆性的,一旦产生,带给患者的就是无法挽回的痛苦。
正常成人有七米多的肠道,即便胃肠外科的医生在手术室误伤一段,切掉再吻合也没多大妨碍。
可若是切断了任何一条神经,便永远无法完好地接回去……
所以,神经外科的医生要承担更大的精神压力,因为任何一个细微的疏忽,都将造成永久的不可逆性的伤害。
高风险的科室,意味着高死亡率。
聂唯平在这样的位置,即便他聪颖过人,天赋极高,每天依然有生命从他指间消逝。
日子久了,聂唯平的心肠被一点点磨硬,冷冰冰的语调伴随着心电监护尖锐的警报,宣告着病人的死亡,让人再难以从中听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两天观察,特殊监护病房里昏迷不醒的病人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那个被自己抢救回来的小青年,还来不及展开自己的人生,便在一场荒诞的飙车中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聂唯平摇头叹息,在医嘱单上重重签了名。
那娜是被吵闹的哭喊惊动的,医院里每天上演的生死离别渐渐地习以为常,可作为神经外科的护士,还是尽心尽责地出去准备劝慰一番。
那娜循着声音走进特护病房,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怎么回事?”
陈婕忙得焦头烂额,关闭监护设备的时候患者家属突然闹起来,说什么也不让停止治疗,听到询问顿时头大地叹道:“病人母亲接受不了……”
“刚刚查房一切不是都挺平稳的吗?”那娜急急地打断她问,“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陈婕叹了口气:“不是不行了……这不第三天了吗,醒不过来估计就没得救了,聂医生就停了他的监护……”
话还没说,那娜就转身跑掉了,剩下陈婕一头雾水地嘟囔:“这又是怎么了?”
门被大力撞开,聂唯平不满地皱起眉头:“什么事?猫追狗撵的跑那么急!”
那娜喘着气愤愤地问:“为什么要停掉特三的监护?”
聂唯平不以为然地答道:“哦,四十八小时过去了啊,他还没醒,没必要继续占着床位。”
“可他还没死!”淡漠冰冷的回答让那娜突然激动起来,“他还活着,还有家人……你怎么可以放弃?”
聂唯平被她吓了一跳,抱胸冷笑道:“你今早出门没吃药?这又抽的哪门子疯!”
那娜小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极大,黑亮的眼底仿佛点燃了细小的火苗,燃烧着不知名的情绪。
“不可以放弃!明明生命体征已经平稳了……才过去两天,为什么不再努力一下?”
聂唯平继续忙着自己的工作,冷漠地说:“按照规定,颅内压到了他那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再醒过来的,在家属同意签名后,可以安置到疗养院或者直接放弃……”
“我知道!”那娜大声道,“疗养院……去了那种地方,还有什么希望?说得好听,其实不过就是死亡中转站!”
被安置进疗养院的人,其实已经默认为放弃治疗了,几乎没有再次走出去的,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直接送往殡仪馆。
聂唯平转过脸看着她,淡淡地问:“那你说应该怎么办?他也许昏迷个十年八年都醒不过来,我可以空个病床安置他,可他的家庭承担得起这笔高昂的费用吗?”
一句话堵得那娜无话可说。
聂唯平心里微叹,初入社会的稚嫩小青年,到底还是太过天真!
过了许久,那娜抬起脸,眼圈微红地轻声问:“你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
聂唯平微微一怔,讶异地看向她。
那娜直直地盯着他,眼神飘忽悠远,仿佛透过他质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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