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都显得理亏。而且,唐天远也不是怕爹娘责备他,他怕的是谭铃音被人轻看了去。姑娘小小年纪就逃婚,从家里跑出来,在江湖上漂泊几年,又混进衙门里,天天跟男人打交道。按照他爹娘的标准,这样的女孩儿怕不能入他们的法眼。
不过,唐天远很庆幸谭铃音做了这些。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得以相遇。
但是从相遇到相守,是一段遥远的距离。
莫说相守了,他们俩现在连相爱都做不到。谭铃音挺灵透一个姑娘,怎么就不开窍呢。
唐天远长吁短叹了一会儿。末了,他打算把事情跟他爹交代清楚,先不和他娘说。他娘比较严厉,眼里容不得沙子,相比较之下,他爹倒是挺开明的。
这种事情必须派个心腹去。于是贴身又贴心的小厮黄瓜再次被选中。
黄瓜浑身透着机灵劲儿。从京城到铜陵,关于少爷的各种传闻他都知道。现在少爷吩咐他做这些,他一想就明白了。对黄瓜来说,礼部侍郎的千金只是活在传闻中,而谭师爷则是真实可感的。谭师爷漂亮又和气,对谁都笑呵呵的,黄瓜挺喜欢她。最重要的,少爷也喜欢。所以把谭师爷变成唐家少奶奶成了黄瓜义不容辞的责任。
现在,黄瓜有一件重要的事儿,不知道该怎么跟少爷说。这里头一方面事关少爷的幸福,一方面又涉及到他的好兄弟西葫芦。
“你到底想说什么?”唐天远有些不耐烦。
还是说了吧,少爷是第一位的,兄弟是第二位的。黄瓜于是说道,“少爷,小的觉得,夫人多半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唐天远阴沉着脸,“到底怎么回事?谁说的?!”
黄瓜一缩脖子,他才不会直接说是西葫芦干的,“是这么回事,上次西葫芦回京送信之前,小的看到香瓜姐姐嘱咐了他些话儿,西葫芦一劲儿地点头。后来我还问了,西葫芦没有瞒我,说是香瓜姐姐让他给夫人报平安。”
唐天远自然不会傻到相信她只是要报平安,“他们到底叽咕了些什么?”
“这个就不清楚了,小的也没细问。想必是怕夫人细问少爷近况,西葫芦答不明白,才特地叮嘱了几句。”
唐天远心想,香瓜和雪梨都是天天服侍他的,他对谭铃音那点心思未必不会被她们看出来。就算看不出来,香瓜素来不喜谭铃音,随便跟太太提几句,也足够败坏谭铃音的名声了。
唐天远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真是养了一群好奴才,专拖主子后腿!
黄瓜多会察言观色呀,看到少爷脸色这样差,他再接再厉地给西葫芦辩解,“少爷,西葫芦对您也是忠心耿耿,他只是被香瓜姐姐迷了心窍。”
“哦?”唐天远不解。
黄瓜嘿嘿一笑,“西葫芦惦记香瓜姐姐呢!”
原来是这样。唐天远自己正处在苦恋阶段,恨不得天天给心上人鞍前马后叠被暖床,现在听说西葫芦也喜欢着香瓜,顿时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慨。他神色缓和了一些,“他既然喜欢,把香瓜配给他便是。”也省得那丫鬟坏他的事。不过西葫芦是太太给他的,此事也得先回禀太太。
黄瓜倒是没想到少爷这样大方,他犹豫了一下,答道,“可是香瓜姐姐说西葫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唐天远有些纳闷,“她算哪门子天鹅?”
黄瓜小声道,“人家以后可是要当姨娘的。”
唐天远突然重重一拍桌子,嘭!
黄瓜吓得差一点蹦起来,偷偷一看,少爷的脸色已经黑得可媲美锅底。
唐天远现在满心都在谭铃音身上,这会儿有人跟他提什么姨娘不姨娘的,那是对他的情意的亵渎。他冷冷说道,“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
黄瓜连忙赔笑,“是是是,小的明白。”
打发走了黄瓜,唐天远心情还是很沉闷。他不想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但直觉告诉他,黄瓜的猜测是真的。
无心办公,唐天远干脆回去,找到香瓜,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前几天跟西葫芦交头接耳半天,可是让他带了什么话给太太?”
香瓜愣了一下,笑道,“不过是一些日常起居之事。儿行千里母担忧,太太问得仔细,我怕西葫芦说不明白,就多嘴了两句。少爷觉得我这样不妥当?”
唐天远盯着她的眼睛,“不要自作聪明。”
香瓜神色一暗,复又笑道,“奴婢手脚笨脑子也笨,从来不敢自作聪明。”说话阴阳怪气的。
“既然笨,我便把话给你说明白了。你休要与太太提及谭师爷,不管是你自己,还是想借助旁人之口;不管是在铜陵,还是在京城。”
香瓜恍然道,“怪不得少爷话里透着玄机,原来是因为谭师爷。少爷放心,谭师爷人见人爱,奴婢可不敢说她的不是。只不过,您和谭师爷的事,整个县衙无人不知,有人说叨了,可怪不到奴婢头上。”
怎么,原来大家都知道了?唐天远有些郁闷,所有人都知道了,偏偏谭铃音不知道,个笨蛋!他对香瓜说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铜陵的人知道不要紧,常回京送信的人就那三两个,这是关键。
香瓜见少爷这样执迷不悟,又劝道,“奴婢多嘴说一句,少爷莫怪。司家小姐年底就过门了,您与谭师爷一直这样不清楚,让司小姐怎么看您?又让司家怎么看唐家?”
唐天远有些气,“闭嘴。本少爷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管。”
香瓜也很气,一梗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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