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猪蹄手缩在屋里。
昨天他被勒令在室外擦玻璃,从来没干过苦活的小少爷哪儿受过这种罪,寒风瑟瑟中,冻成了一条狗不说,原本修长的手都冻成了发面馒头。
盛兰慧刚看见的时候可心疼坏了,埋怨了唐翊几句,唐新急忙给自己堂哥说好话。
他这是戴罪立功,只要能让堂哥发泄怒火并原谅他,这种不痛不痒的事儿算什么!
嗯……其实还是又痛又痒的,冻肿了的手在温暖的室内变得奇痒无比,还有点刺刺的疼。
他跟个老农民似的揣着手,面无表情地坐在角落里思考人生。
他是不是真的错了?
苏婻下楼接水,刚想回去就被盛兰慧叫住,“婻婻,别老窝在卧室里,陪妈妈来做饭!”
她只能放下水杯跟着进厨房。
她这几天尽可能的窝在卧室里,减少和唐先生见面的次数,免得他一看见她就想起绿帽子进而心情不好。
不经意间和唐翊的视线撞到一起,他的眼睛里满是探究和深不见底的暗色,让她无端打个寒颤,紧跟在盛兰慧后面打下手,再也不敢乱看了。
至于唐新,她看都不看一眼。
而在阴暗角落里发霉的唐新听到动静,向那边看过去,眼神刚在苏婻身上停留了半秒钟,他堂哥的杀气就冲过来了。
他赶紧扭过头,欲哭无泪。
他没有其他意思,真的,只是下意识地看一眼而已,绝无二心!
第30章
旧年的日历还没完全揭过去,年三十一大早,庄园里就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唐家的族人。
人并不多,跟唐翊血缘关系特别近的也就只有唐新。
其他人都得往上追溯四五代才能找到一点关系,说起来其实都是远房亲戚了,但是一来是唐翊这边亲近的还真没有,而盛兰慧年纪大了喜欢热闹,二来这些人脑子又没进水,能抱大腿当然要来抱了,所以每到过年,这些人还是会颠颠儿地过来。
作为唐家的女主人,苏婻自然不能再继续窝在自己的卧室了。
她脸上带着微笑坐在盛兰慧旁边,听着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在和盛兰慧闲聊,端庄贤淑。
惹得几个中年大妈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大嫂,怎么阿翊悄无声息地就结婚了呢?这要不是今天过来,我们都不知道呢!”一个看起来很朴实的中年妇女忍不住问道。
唐家主结婚,这该是轰动全城的大事才对,怎么能这么……低调呢?
而且结婚对象还有些一言难尽。
毕竟苏家的八卦在帝都可不是新鲜事了。
盛兰慧拍拍苏婻的手背,转头对那几个竖着耳朵的人说道:“本来想大办的,只是这孩子不想太张扬,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念书,不想受到其他的影响,”
简而言之就是,这媳妇儿我们唐家很满意,很想高调一点让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只是苏婻自己不愿意。
苏婻明白,这是盛兰慧在帮她说话。
所以她感激的笑了笑,心里更是愧疚。
嗯,年后就离婚了,这怎么办?
果然,那几个人再看苏婻的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真诚多了,嘴角上翘的也更明显了。
即使她们一个两个都在腹诽唐翊眼瞎,看上这么一个不良少女。
苏婻跟着她们坐了一会儿,就被盛兰慧打发走了。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跟着她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肯定说不到一起去。
而苏婻又不想去找那几个年轻的女人,就溜溜达达在庄园里散步。
唐翊站在二楼的床前,看着她独身一人在空旷的庄园里漫步,寒冬腊月的朔风吹得她发丝飞扬,看着怪可怜的。
他身后,一个年轻人探头看见这一幕,笑着问道:“翊堂叔,你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唐翊收回眼神,淡淡的说道:“等她愿意。”
年轻人噎住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好嘛,从来都是女人绝缘体的唐翊忽然爆出来结婚的大事已经很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而且这唐夫人竟然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而是个……风评不太好的女生。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唐家主竟然对这女人情根深种?!难道不应该是那个女人哭着求着想要大张旗鼓风风光光的嫁进唐家吗?怎么现在成了唐翊哭着求着等她愿意了?
这女人不简单啊!
在场的人心里同时闪过这句话。
被定义为不简单的苏婻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过得还挺舒心。
本来以为这些人会看自己不顺眼挑挑刺什么的,没想到一个两个热情又真诚。
倒是她自己,因为不认识这些人,又不知道原主认不认识,所以全程保持高冷的微笑,偶尔跟人谨慎地聊几句,多得就没有了,把谨言慎行这四个字发挥到极致。
不过这让众人对她的印象改善了许多。
也没有像传言里那么不堪嘛,这不挺好的一小姑娘吗?
大年夜是大家在一起过的,因为有小孩子,所以唐翊让人买了烟火回来。
小孩子们都笑着闹着要放烟花,大人们就笑眯眯的在一边看着,免得他们真伤了自己。
唐翊手里拿着一束烟火,走到苏婻旁边,低头问道:“要不要玩?”
苏婻早就蠢蠢欲动了,只是没好意思跟几个小屁孩抢。
现在唐翊送到她面前,她就不客气的伸手接过来,“谢谢。”
唐翊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我是你丈夫,不用跟我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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