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子捋着黑白相间的胡子道:“睢阳学舍是不收束脩的,并且作为一个新成立不满一年的书院,戚院长和曹学助愿意广纳天下有志于学的学子入门。”
李静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代居然有了义务教育,在她的意识里,古代学习是一件很昂贵的投入。
李静哪里知道,这个时代,寺庙和书院与科举的微妙关系,更加不知道,刘夫子说得广纳天下学子,其实并不是指随便任何一人都可以就学的。
虽说睢阳学舍是曹诚建起来的,又是官家御笔亲封的,可是,睢阳学舍附近的地,都是李家的。现在,也可以说,都是李静的。
让李静成为书院的名义上的讲师或者学生,按照古代的师出同门,以后书院要扩建什么的,李静哪好意思说不。
这也是为什么,李静搬到了别院之后,戚舜宾和曹诚亲自上门相请刘孺子担任书院的讲师,请李让入学的原因之一。
当然,刘夫子说出这些话时,倒是没有太多的计较,他不过是受了李让的拜托,另一方面,也是看李静这人入眼,不想让她继续混迹在瓦肆勾栏,长大沦落为一个纨绔而已。
李静的回答,李让并不完全满意,就是刘夫子,看着她对摩西亲昵庇护的态度,心中也是颇有微词的,但是,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早餐过后,李静先是送李让和刘夫子出门,后又被红姑拉着给她和摩西量了量身材,然后听钱裕汇报了别院这几个月的进项支出,又被李和邀请着参观了他专门迎接她的生辰侍弄的花园,才在别院众人掩面相送下,上马带着摩西离开别院。
路上,摩西坐在李静身后揽着她的腰(摩西李静高出半头,坐在她前面会挡住她的视线的,不过,即使摩西坐在她身后,此时负责握住马缰的人,仍是李静)道:“静,你哥哥和那个老先生说的什么学舍,是什么?”
摩西的声音中,比起好奇,更多的反而是不安。
李静仰头看了它一眼,一手松开马缰,拍了拍摩西放在她腰间的手道:“不是什么让人害怕的地方,就是……就是……在打比方之前,你告诉我,你知道亚里士多德吗?”
摩西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道:“是那个曾经灭了波斯的亚历山大大帝的老师吗?”
李静手重新抓住缰绳道:“呃,就是他。他在雅典曾经办过一个叫吕克昂的学校,你知道吧?”
摩西点了点头,想到李静看不到它点头,又忙不迭地回道:“知道。”
李静呼出一口气道:“知道就好。大致说来,睢阳学舍就跟吕克昂性质差不多。不过,跟吕克昂单纯进行学术教育不同,睢阳学生大部分的学子,应该是为了参加科举求学的。”
听了李静的解释,摩西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明白。”
李静觑了觑眉,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不是什么让人害怕的地方,我们到了那里,可能会招人非议。因为是把礼教lún_lǐ挂在嘴边的读书人,可能会比在酒楼受到的非议更多。甚至还会受到排挤和欺负,不过,你既然决定了留在大宋,这点觉悟应该有吧?如果没有的话,你干脆跟着鸿展大哥出海回去吧。”
摩西环在李静腰间的双臂紧了紧道:“我什么都不怕,只是,担心静会因为我再被人伤害。”
李静左手抬起来放到背后揉了揉摩西斗篷底下柔软的金发道:“这个你过滤了。即便没有你,我的声名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况且,你觉得我是那么轻易就被人欺负的人吗?与其担心这些,你还是好好锻炼身体,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别让人欺负你更实在。我可不想再被乔大哥责备了。”
李静提到乔濬冲,正好两人也到了十字路口,摩西松开环在李静腰间的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道:“我们去戎的医馆看看吧。”
李静怔了一下道:“什么‘容’?”
别怪李静,她至今还没有习惯古人名,字共有,而且,人介绍自己时,多半只介绍自己字的习惯。
“就是你口中的乔大哥呀。他的名字叫戎,字濬冲。就像静字之姝一样。”
摩西说着,随手敲了敲李静的头顶,似乎在嫌弃她人笨。
李静拍掉摩西的手道:“看来你跟乔大哥挺熟悉的呀,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只知道他的字。要不,你以后别跟我一起去书院了,跟在他身边做个大夫吧。这样,你他日回到家乡,还可以炫耀一番。”
摩西吹着自己被李静拍红的白白嫩嫩的手道:“我才不要。戎医馆的那些人,都很讨厌;而且,在我们的部落里,只有被神选定的人才可以成为医生。族长认为,我们是被神赐福的一族,跟外人是不一样的。”
摩西不提,李静都忘了,它是犹太人了。
通过高中学习的世界史,尤其是她的那些西方,李静知道,犹太人比起基督教徒,有着更蛮横的信仰;但是,在欧洲,似乎也有一些犹太人放弃了犹太教信仰而改信天主教甚至改信新教的,当然,马克思﹑弗洛伊德,似乎是干脆放弃了宗教信仰的。
不过,北宋,李静在心里算了一下,欧洲正好处于中世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而按照摩西的说法,和苏畅给她的地图,李静大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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