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一条虾公一般弓着身子任他摆布。又失败了!我咬牙切齿的想。
他像前几天一样将药草嚼烂敷在我的伤口上,把那些盆盆罐罐撤了个干净,然后伸了个懒腰,安然的在我身边躺下。
“喂!你不是打算一直就这样绑着我吧?”我闷声闷气的说道。
他侧过头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我,然后竟然一句话都没说,闲适的闭上眼睛。
我一时火起,破口大骂起来:“就算你一直这样绑着我!我也一定会找机会溜走的!你给我走着瞧!草!”
我裹着毡子,气哼哼的背过身去开始搜肠刮肚的想办法。
虽然长得瘦弱,可是反应惊人的灵敏,力气也是比我大出好多倍,简直就像是一头野兽一样!这样的人,该要怎样对付呢?
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你在想办法对付我?”身后突然想起一个幽灵般的声音,我吓了一跳。
“没。。。没有。。。”我心虚的回答。这家伙半夜三更不睡觉装鬼吓人!
“你不也是没睡?”
“我。。。我。。。”我吓得结结巴巴的,难道他还会读心术吗?
“睡觉。”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你给我解开!”
“不行。”
“为什么?”我气愤的问道,这样被绑着睡一夜手肯定会麻的。
夜已经很深了,回答我的只有他平缓的呼吸。
☆、漏d
13
整整一天我都被捆着双手,被芦苇用一根绳子,像栓牲口一样牵着不情不愿的往前走。他还是不时的回过头来扫我两眼,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像极了牵牦牛的藏民。
他走路的速度很快,我绷紧了双腿大力的迈开步,甚至有点气喘,才勉强跟得上他,否则肯定会趴在地上被他拖着走了。
一出汗,全身的伤口痒得要命,我只能在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在石头上蹭两下。芦苇不声不响的走过来,也不管我是不是口渴,捏起我的下巴,把水壶塞我嘴里,一通猛灌,灌得我直咳嗽。
“你他娘的能不能轻点?!牙都给你磕断了!”我用胳膊擦了一把脸,愤愤的嚷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放开我。。。唔。。。”
他又把水壶塞进我嘴里。
我的辛苦总算换来了回报,第五天傍晚,那棵顶着烈风成长起来的歪斜的大树终于闯进我们的视野。
他在地上钉了一根木桩,像是栓一头山羊似的将我栓在上面,我知道他是准备在这里扎营了。
我靠在树干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在那里支帐篷点篝火,心绪又回到了五天前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这家伙究竟是怎样无声无息的接近那群狼,然后居然还驯服了那只头狼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把我扔进帐篷里,累了一天,我两只眼皮已经抬不起来了。
他照例端了那只瓦罐进来,我一闻到那个味道,心里腾起一股无名之火,我猛的坐起身,奋力的推了他一把。
“啪——”瓦罐打碎了,他猝不及防的后退了两步,困惑的看着我。
“谁要喝这个玩意儿?!离我远点!”我一甩手,刚想再说,却愣在了那里。
只见他困惑的脸正在慢慢扭曲、变形,程度几乎可以说成是五官移位。他脸色变得惨白,双手蜷成j爪状,在胸前不停的痉挛着,上下牙齿开始不停的碰撞,发出咯咯的声音,眼睛睁得大大的,已经开始发红。
我脑海中立刻想起刚刚把他捡回来时,他在临时营地我的小房间里发生的那一幕。
他又发病了!
想起那双血红的眼睛,我不寒而栗。
他痛苦的倒在地上,嘴里发出难耐的呻吟,我小心翼翼的用脚背碰了碰他,问道:“喂!你没事吧?!”
他双眼翻白,口中吐出白沫,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说什么,可是我听不懂。
我弯下腰,摸出他c在后腰的剥皮小刀,反手拔出,割断了自己手上的绳子,刚想把他扶起来,却突然手脚都僵在了那里。
我在干什么?
他是个杀人魔!他杀了救他命的大成哥!他毁了我所熟悉的全部!
这是一个机会。
我突然笑了起来,身手好?身手好又怎样?现在还不是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任我摆布?
我捡起地上的绳子,紧紧的在他身上缠了几大圈,将他捆了个结实,然后把他拖到帐篷外面。在绳端系了个石块,朝头顶那繁茂的树冠扔去。
石头穿过树干掉下来,我稳稳的接住,轻蔑的朝着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的芦苇哼笑了一声,猛拉绳子,将他整个人吊了起来!
我悠闲的坐在火堆边,找出一大块r干,放在火上烤了烤,然后慢慢吃着,一边留意着树上的动静。
他一直没醒,就那样直直的被吊在半空,身子偶尔抽搐一下,头低低的埋了下来,就像是一具被吊着的尸体。
过了一会儿,我有些心虚了。
毕竟,我没有杀过人。
我见他长时间没有动静,连忙跑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轻微的温暖气流吹在我的手指上,还好,他还活着!
我松了口气,一抬头,却看到他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孔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黑白分明,只是当他发现自己被绑住时用力挣扎了一下,然后困惑的看着我,带着一脸迷茫。
“你看什么看?!”我强作镇定,挺直腰杆,硬着嗓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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