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着,你便是没有瞧见。”她推一推袁慧,“还不谢谢杜姑娘呀?”
小姑娘忙就双手接了,谢过杜莺,得了铃铛也没有急着玩,却是小心放在袖中收好。
看上去家教不错,倒不知袁诏的岳家是哪家,想必也是书香门第,不过这小姑娘很早没了母亲,原本可能就比一般的姑娘懂事些,杜莺朝她笑一笑,与袁秀初说话:“许久不来开元寺,瞧着比原先还热闹呢,倒有些不太认识了。”
“这一年迁入不少人口,听相公说便是官员都比往前多得一倍。”袁秀初拉她起来,“我是每年都要来此一回的,哥哥们也是,我们要给母亲大嫂点长明灯。”她又招呼刘氏,“杜夫人,一起走吧,我们先去敬香,再去吃斋饭!”
比起杜莺,袁秀初又更是温柔了,刘氏也很喜欢她,笑着走在旁边。
三个人轮流去上香,袁慧年纪小,只站在旁边等候,小姑娘瞧着可爱,却是不喜说话,只是一对儿大眼睛总是忽闪忽闪的,好像天上的星子般明亮。
不吵也不闹,实在是太乖巧,这性子让刘氏想到了杜莺小时候,不若杜蓉叽叽喳喳的,如同雀鸟,杜莺也是内敛的,这女儿从小就藏着心思,而今大了更是如此,不知她终日在想什么。不敢再次提醒她,刘氏与袁秀初说起话来:“少夫人今日来,要不要也去求个签呢?”
她自个儿当真是别无所求了,就是家中两个哥哥,叫她烦心,可问签这事儿非得自己去求,断不能替代,她笑着道:“我便只求个平安。”
刘氏道:“也好,也好。”
她连忙叫沙弥把签筒取来。
这等迫不及待让杜莺哭笑不得,母亲生怕她反悔,故意引袁秀初说求签,好让自己也跟着求了,也真是一片苦心。她接过来,将签筒摇了几摇,晃动间,有支签文便掉落下来,将将要去拣,只听得旁边袁慧的声音,极为欢喜的道:“爹爹!”
回眸一看,不知袁诏何时来的,正立在佛殿门口,绯红的官袍被太阳照着,隐隐有些刺眼。
并不是休沐日,他如何会来?杜莺眉头拧了拧,把签文捡起来,悄悄一看,嘴唇抿了起来,差些想把它重新插回签筒。
刘氏急着问:“什么签?”
杜莺藏在袖中:“等会儿解签的时候便是知晓了。”
袁秀初见到大哥来,更是印证了心中的想法,笑着迎上去道:“大哥,你不在翰林院办公吗,怎得这会儿来开元寺了?”
“因宝典的事情牵扯到佛经,便是想来询问下方丈。”袁诏蹲下来,摸摸女儿的发髻,“慧儿,你没有给姑母添麻烦罢?”
这重修宝典可是个好借口,到哪里都能用得,袁秀初实在是很想嘲笑他大哥,这样精明的人也会有笨拙的时候,她笑一笑:“慧儿那么乖怎么会给我添麻烦呢?倒是大哥你还是去忙正事罢,我要带慧儿同杜夫人,杜姑娘去吃斋饭,顺便再去看看佛塔。”
竟然是在赶他走,袁诏脸色有些发红,幸好刘氏拉着杜莺过来见礼,笑道:“没料到会遇到袁大人呢,您的女儿可真是讨人喜欢。”
袁诏仍在蹲着,一只手还放在女儿的头上,闻言站起来略略颔首:“杜夫人是在求签吗?”
“是小女在求签。”刘氏笑。
袁诏怎么会没看见,他就是故意这样问的,杜莺淡淡见礼:“袁大人。”
秋日里,她穿着一袭淡玫红的裙衫,衣襟绣着绿叶兰花,淡雅中透着几分俏丽,虽然身姿仍如记忆中的那般瘦削,可气色像是好多了,也不知是不是胭脂的关系,脸颊竟是白里透红,一下子漂亮多了,袁诏心想,难道展夫人真有那么本事?
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杜莺有些恼,暗道他莫非又要说什么刻薄的话不成?也不至于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罢?
真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己的克星!
她垂下头,连目光都不再瞥来。
一点儿也不想见到他,还在恼恨他上回说的话?那时头脑一时发热也不知自己为何要那样说,而今想起来,许是傻了,傻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一直到这两日,念着妹妹说的话,杜莺病要好了要嫁给别人了,他辗转反侧才明白这番失态。
其实从来都是记挂着她的,因知道她的病不容易治好,知道她这辈子也许会孤苦无依,知道这些,所以即便看不见她,也知晓她是在家中养着病,因为记着,那次重遇,她的冷淡才会刺伤了他。
比起自己,她是从来都不记得他曾经对她的照顾罢?
也许只是一点点,可也是他从没有对别人有过的用心。
不过想明白这些,他也不必在乎了,他应该在乎的是将来的事情。
袁诏与袁秀初道:“方丈正在闭关思修,我而今倒是有些空闲。”他拉住袁慧的手,“慧儿,我同你一起去吃斋饭?”
袁慧眨着大眼睛:“爹爹平日好像不喜欢吃呢。”
袁秀初差些笑出声来。
也是不容易,这都主动要吃斋饭了,她目光在袁慧脸上打了个转儿,袁慧像自己的大嫂温和善良,所以大哥很喜欢她,也很喜欢大嫂,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也该有个新的开始了,不然以后的几十年如何渡过呢?她想到当时的伤痛,眼睛有些发湿。
大嫂应该也会这么想的罢?
“慧儿,你爹爹只是不习惯吃,”袁秀初笑道,“等会儿叫你爹爹多吃点儿,多吃些就会喜欢了。”
还有这种道理?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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