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相思忖思半响把昨天到今天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我还没去过司苑局,再者要在树上动手脚,十分的耗费功夫,是我学艺不精,引起八皇子咳嗽的原因应该不是这个。”
严从煜神情微顿,这原因倒是奇:“八哥知道此事?”
戚相思摇摇头,不确定的事她怎么敢说,再者她心里总感觉奇怪,有一股想离这太和宫远远的冲动。
“先不用告知,司苑局那里我去查。”严从煜话说一半忽然收声,戚相思的手从他肩膀上收回来,指尖捏着一朵熟透落下来的丹桂,紧接着看到了她戴在手腕的链子,鱼鳞状的玉片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衬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玉质莹透。
见他走神,戚相思伸手在他面前轻轻晃了晃:“怎么了?”
“看到这串链子时候我就想过你戴的样子,很合适。”
明明不是情话,那极近轻描淡写的话语还是让戚相思红了耳根,她轻轻嗫动着嘴角,最后半个字都没吐露出来。
严从煜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了几分,声音还是清清冷冷:“如果八哥真的是受此影响,是不是好的快一些。”
“那是自然。”戚相思在心中默默添了句,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
“你的一些书还在王府里。”
冷不丁一句,戚相思蓦地回了神,撞上他的视线,仿佛是在他眼底看到了一抹促狭,她捏了捏拳头:“有空了我就去拿!”
谁都不知道此时此刻严从煜眼底她微嘟着嘴,强装着镇定的模样有多可爱,伴随着,他脸上的神情也跟着舒展开来。
风簌簌,昨夜被大雨打散的花松动在枝头,随风落下一些,洋洋散散飘在空中。
桂花树下,九月午后的太阳从瓦砾间照耀过来,无处不透着温暖。
主屋窗前,严从牧不知站了多久,目光落在桂花树下,璧人一对。
她及他胸口,他低头望着她,那眼神是严从牧从未看到过的,恍若这世上再无他人,只能装下她一个。
放在窗框上的手轻轻动着,右手覆盖上了左手,缓缓转着玉扳指,严从牧的视线从严从煜身上落到戚相思身上,原是从容的神情里露了一抹兴致,十一看上的人,果然有点意思。
身后的宫女低头请示:“殿下,今儿风大,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吧。”
“这两日无碍。”严从牧吸了一口气,大雨冲淡了花香,却比往常要清怡许多,“差不多是时候,送齐姑娘回去,把誉王请进来。”
......
宫女把热水冲入杯子时候,屋子里飘了一股枇杷膏的药香。
杯子端到桌上后,严从牧笑眯眯的望着严从煜:“那位齐姑娘可有十五六了?到了议亲的年纪。”
严从煜不吭声,严从牧早已经习惯了两个人这样的相处模式,侧了侧身看窗外:“十一,你们刚刚站在桂花树下这么久,之前她又从我这儿剪了不少回去,我的病是不是和这些有关?”
“她没说。”
“戚家的案子在你手上这么久,可有头绪?”
严从煜点了点头:“去了一趟南淮,如八哥所料,和齐府有牵连。”
“前阵子宫外传了齐家不少事,说那齐家三老爷在惠州对一个姨娘和她所出的女儿不闻不问,连她们被赶出宅子都不知道,这个女儿还因此流离失所,在永州行乞了三年才回到京都认祖归宗。”严从牧低头吹了吹杯子,“我还听说,这齐家五姑娘是冒充的,并非齐家的血脉。”
“流言不可信。”严从煜淡淡道。
严从牧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缠:“大哥染疾了。”
“我听九哥说了。”严从煜回到京都后第一个见的就是赵王爷,而赵王爷分享给他的就是如今还被关在天牢里的太子染重疾的消息。
自打私盐一事曝露出来后,顶着贩卖私盐和通敌卖国两条罪名的太子在天牢里已经呆了一年多,茂国公府和一众牵连的官员均已经被查处,朝堂之上诸位官员也都清楚太子是无力回天,怎么都不可能再掀起什么风浪来,可这废太子的诏书一天没下,许多人心中就都还悬着难定,尤其是如今势头正旺的赵王爷,缺的就是一张立太子的诏书。
此时的皇上一面信任着几个儿子,一面好吃好喝的养着太子,据看管的人所说,太子比关进去的时候反而还胖了不少,这让赵王爷他们更加心急如焚,毕竟太子在这些事之前都算得上是称职的继承人选。
茂国公府和那些官员都落马了,唯独还留着太子,这也难免让人不放心,皇上的态度不明,有人就怎么都没法彻底安心,这都一年多了,难道皇上真的想把太子捞回来?
于是,太子病了,病的还不轻。
严从牧从丹桂树上收回了视线,道:“看来他们是等不及了,这颗定心丸不吃下去,他恐怕夜里都睡不安稳。”
“牢里环境不好。”
“牢里环境是不好。”严从牧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脸上笑意扩散,牢里环境不好,所以染上什么疾病的可能性都有,难治又难养,“岳阳王何时回来?”
“明年初。”
严从牧点了点头:“天色不早,还没拜见贵妃娘娘吧,我就不多留你了。”
严从煜起身,兄弟二人走到门口,严从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近日我也闲着,戚家案子的卷宗,你派人送一份过来。”
“好。”严从煜没有多犹豫,很快答应了下来。
看着他走下去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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