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好心心。」喜鹊担心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住地用小手抚着他的胸口。
独孤兰君没推开她的手,开始慢慢习惯她在他身上引出的暖意,感觉脏腑的疼也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他定定望着她神情,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可以了,我死不了的。」
「我知道你很难死。」她虽然觉得这样的他很惨,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他,却还是拍拍他手臂,挤出她突然间想到的话,「不过,活着总还是比较好吧。」
「有时,活着比死还痛苦。」他说。
「你你……你可别做傻事啊。」她抓着他的衣领,小脸紧张地凑到他面前。
「我不会自杀的,我见过太多自杀的灵体,不停地在死后世界里反覆地做着自杀的行为。」他拍拍她的头,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举动后,手腕一扬便推开了她。
「那个那个……这种月黑风高的晚上,不好谈这些吧。」她蓦打了个哆嗦,自顾自地走回他身侧,拉住他的衣袖。「还有,你别瞎说什么生不如死,你还要回去巫咸国见你爹娘呢。」
「也许最希望我死的人是我爹。」
「胡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喜鹊瞪他,啪地打了他的手臂一下。
独孤兰君瞪着她,喜鹊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她连忙装出无事人模样,把手背到身后,嘿嘿傻笑两声。
「那个……咱们明天就要爬巫山了,你不是说巫山山势不高,但是山径崎岖,一定得趁白天行走吗?现在快天亮了,你体内那个『他』应该也不会再出来了,不如咱们先小睡一会儿吧,我想那两个强盗应该也吓到不敢再来了,如果他们再来,你那时睡着了,正好让『他』去吓走他们……唉呀,在哪里打地铺好?我记得有些树会有树洞的……」喜鹊一溜烟地跑开,嘴里的话沫子没干过、
独孤兰君看着她陀螺似在附近团团转着,脑中想的却是她刚才说的话。
她认为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可他爹正是让他如今身不由己,让巫咸国如今陷入血色阴霾的罪魁祸首啊。
「师父,这边有个好大好大的树洞啊。」喜鹊大声叫道。
「谁是你师父?」他缓缓瞥她一眼。
「这样叫比较顺口嘛,也许你哪天心血来潮了,会愿意收我为徒,教我一、两招跟妖魔无关,又能练成金刚不坏之身的招数啊,你不也教过我赶尸吗?早就是我师父了。」她朝他吐吐舌头,心里其实在偷笑。
独孤兰君方才的声音虽然清冷依旧,但她知道他真正发怒时,双眼会像寒冬大雪一样冷得让人直打哆嗦,这样应该是表示他愿意当她师父了吧。
喜鹊拉开斗篷铺在树洞的地上,先让了个位子给他。
待他躺下之后,她胡乱翻了两下身,心里原本还记挂着今晚看到的一切,可她一旦闭上眼睛,通常就挡不住睡意太久。
独孤兰君支肘托腮,长发披散在肩后,像尊侧卧的玉制雕像,就着极淡的月色看着躺在身边的她,在心里默想着她接下来会有的举动一一
先是闭上双眼,然后双唇微张,接着就会发出微弱的呼吸声,很快地沉入睡梦之间。
「呼……」喜鹊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已经满足地沉入睡梦之间了。
独孤兰君觉得待在这种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家伙身边,什么也不用提防的感觉其实一一还不差。
只是近墨者黑,那他会不会变得跟她一样笨?独孤兰君皱了下眉,发现自己果真被她影响了,否则怎么会想起这种问题?
他勾起唇,笑了。
「嗯。」睡觉时总不安分的喜鹊,转了个身,直接滚进他的怀里。
独孤兰君早就习惯她的这类动作了,这小丫头虽被他惊吓过几次,却始终没真的怕他。
这几夜露宿于荒郊野外时,她睡着睡着总要滚到他身侧,而他在推过她几次之后,便由着她放肆了。
她躺在身边也好,至少在他因为夜有恶梦而痛苦抽搐时,可以有人能够惊醒他。
独孤兰君感觉着她的体温透过胸前衣裳漫了进来,温水一般地灌进他的心窝,他感觉眼皮缓缓地合了,紧绷的肩膀渐渐地松懈而下,也随即缓缓地沉入睡梦之间……
第四章
这是哪里?
喜鹊摇摇晃晃地走在一大片木板之上,感觉空气里带着一种黏窒的械味以及一股又臭又浊的难闻汗味,让她直觉地捂住鼻子,想找地方躲藏。
喜鹊抬头往远方望去,看到一大片的水。
天啊!怎么有这么一大片一望无际的水,其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海?
她兴奋地左右张望了一番之后,发现自己如今在一艘大船上!船耶,她从没搭过船!喜鹊冲到船边,看着海浪哗哗地一bō_bō打上船身。
「杀了他!杀了他!」
一阵喧腾叫声让喜鹊惊跳起身,倏回头一看一一
吓!
她看见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独孤兰君正和一名大汉对峙着,大汉的身形足足有他的两倍大,两人脚上都拖着沉重的铁链,手里各拿着一把匕首。
大汉仗着身形的优势,一拳挥向独孤兰君,将他击倒在地。
「住手!」喜鹊冲向他们,整个人却被一股莫名力量反弹了回来。
她发现自己与他们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墙,让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汉举起匕首往独孤兰君身上刺去。
「不!」喜鹊大叫一声,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大汉的匕首捅向独孤兰君的腹部。
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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