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蛤i蟆难吃天鹅肉,我们去提亲,高胡子未必能看上。可你要现在不去提亲,让儿子怎么想?”
“夫人的意思是……”
话没说完,陈景行的目光已经对上了许氏的。
那一瞬间,福至心灵,陈景行什么都明白了。
他不禁竖起大拇指:“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固安伯里热闹的一片,夫人许氏只在屋里坐了一会儿,便出去叫人打点东西。
正好听说谢馥的亲生父亲谢宗明也在,明天去提亲,也好有个人拿主意。
夕阳渐渐坠落,夜幕缓缓笼罩。
谢馥坐在窗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新换上的绿窗纱。
微热的夏意已经渐渐袭来,她不怎么睡得着。
怔神了许久,谢馥慢慢低下头,看向放在雕花案上的那一只木匣子。
伸手将木匣子打开,里面装着的银鞘表面闪过一道光泽。
嵌着的每一颗宝石,都价值不菲。
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东西,于谢馥而言,还是一道难题。
没了匕首鞘,匕首又要怎样安放?
当日若不把匕首鞘带走,只恐那些人会回来取,落不到原主的手上;可自己带走了,又留下一桩遗患。
谢馥想了想,左右没主意,索性重新把匣子盖上,东西扔到一边去。
“姑娘,时辰不早了。”
满月用银碗盛了牛乳进来,乃是刚刚煮好,去过腥味儿的。
“喝过这一碗牛乳,您就赶紧睡了吧。奴婢看您今天也是够烦心的了。”
“烦心?”
谢馥看她走到近前来,便顺势伸手接过了牛乳,慢慢喝了一口,把眉头紧拧起来。
满月打量着她神情,想起白天的情形,心里还不大爽快:“白天时候奴婢又不是没看到,那位谢大姑娘,是在不怎么上得了台面,话里隐隐还有挤兑您的意思。奴婢就不明白了,谢大人来京城,干什么带她?”
不就是一个庶女吗?
谢宗明这可是来京城述职,还要带着一个已经过了年纪的姑娘。
这分明是司马昭之心了。
京城达官贵人多,说不准谢宗明这一次就飞黄腾达了呢?谢蓉兴许也能许配个不错的人家。
满月已经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任何对谢馥不利的人了。
谢馥知道满月想的也不是没道理。
她笑笑:“你知道了,还跟他们生气,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可奴婢就是不痛快呀。”满月皱眉,“难道您心里就高兴了。”
缓缓抬眼,谢馥思索片刻,给了一个很肯定的回答:“我不高兴。”
“……”
那一瞬间,满月没能说出半句话来。
平缓的,淡淡的,一句话。
我不高兴。
谢馥很少这样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即便是这样说出来,也仿佛在说“我觉得今天晚上吃的东西还不错”一样。
可偏偏,配着她这样云淡风轻的表情,满月觉得很惊心动魄。
谢馥又喝了一口牛乳。
“好了,你也别瞎想了。一笔账是一笔账,慢慢算,总有算完的时候。”
夜渐渐深了。
天渐渐亮了。
一个晚上过去。
次日早晨,谢馥醒来的时候,清晨的露珠才刚刚凝结出来不久,天麻麻亮。
惊异于昨夜牛乳的效果,谢馥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还算清醒。
“满月?”她唤了一声。
满月一向是起得早的,可大早上听见谢馥的声音,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您竟然醒了?”
走过来,看见谢馥已经拥着锦被靠坐在枕边,满月张大了嘴巴,里面能塞下一个鸡蛋。
谢馥平日光赖床就能赖半个时辰!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奴婢是在做梦吗?”
“你在做梦啊,出门左转就是厨房,现在柳妈肯定在做菜,你赶紧过去,把手放到油锅里,看看下油锅到底是什么滋味。”
谢馥白了她一眼。
这一下,满月总算是清醒过来了,连忙上来伺候谢馥穿衣洗漱:“你快别开玩笑了,奴婢的手可不是铜铁铸成。回头柳妈嫌菜窜了味儿,还要打奴婢呢!”
府里柳妈做菜还不错,不过对下面人脾气也大,满月可吃过她不少苦头。
谢馥听了,只问:“今早吃什么?”
“奴婢忘了打听了……”满月瘪嘴,“往日您都不是这个时辰醒的,只怕厨房做您的东西还得要半个时辰呢。要不奴婢帮您催催?”
“……”
这一瞬间,谢馥没话说了。
原来,老天爷还是要自己起得迟一点吗?
她眼底露出几分了然的神色,看着满月,一本正经地开口:“我知道了,明日我还是睡到太阳出来再起吧。”
满月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差点给谢馥跪在地上。
见过懒的,拖延的,没见过这么懒的,这么能拖延的。
唉……
满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扶谢馥起身,坐到了镜台前面,准备梳头。
“咚咚咚。”
敲门声忽然响起来。
谢馥盯着镜子,满月则转过头去:“怎么了?”
喜儿站在外面答话:“满月姐姐,谢大小姐来了。”
谢蓉?
谢馥眉头一挑,不禁侧头看了一眼门外。
满月也狠狠皱眉:“她来干什么?”
门外一把娇滴滴的嗓音响起来。
“看来是我来早了,馥儿妹妹怕才刚起吧?”
喜儿只道谢蓉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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