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潘叔,我们打过交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至于她为什么硬往自己身上贴,我觉得有违人之常理,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她的好心,没有让我睡在马路上。”
潘志垒皱着眉头,yy地看了看我一眼说:“你刚才说被电视台炒了鱿鱼?”
我笑了笑说:“这里不是咱们说这事的地方,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托我的事虽然还没办好,我想以后仍然有机会。”
潘志垒说:“好吧,以后我们再谈。”
102
从那个女人家再度出来,我心里多了一些疑虑。
我觉得她是个谜。
其实,她完全没必要和潘志垒乱讲我和她发生了什么事,既便真的有事,也不至于轻易出口,况且根本没有事。
她的做法有悖常理。
她到底为了什么?
当然,我还不至于认为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因为我们昨夜的相遇纯属偶然,只不过她偏偏是潘志垒的情妇,又让我和他撞到了一起。
这事怨潘志垒,他不该在外面养女人。
走到僻静处,想给璇璇打个电话。
我的手机关着,是那个女人干的。
我心里出奇地平静,因为我已经觉得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该负任何责任。
我拨通了璇璇的手机。
“西门,是你吗?昨晚上哪儿了?”
“昨晚喝醉了,所以没有回去。”
“你睡哪儿了,在你宿舍吗?”
“没有,睡在外面。”我不想骗她。
“外面是哪儿?”
“哪都没事儿,回家我再跟你说。”
“好吧,不过我中午回不去了,学校有事晚上见。”
“晚上见!”
我不想骗璇璇,但是我怕她误解。
从她那次看到我和苏楠抱在一起,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的疑虑打消,如果没有和白忠那一架,真不知道她要怀疑我多长时间。
我怎么和她说呢?
我的话她会相信吗?我心里又开始乱起来。
103
中午的时候有点饿,我到一家快餐店胡乱吃了些面食,心里感觉平静些。
从快餐店出来,抬头望见马路对面有一家装璜极为考究的网吧“天上人间”,我突然想起zail。我在那封e…mail里说我要走了,永远离开n市。事实上我还没有走,也不想走了,因为在这儿有了一个暂借来的家,有璇璇,当然也有想看我笑话的白忠。
回忆那封e…mail的内容,与其说是一封心灵困惑彷徨时的呓语,不如说是一封诀别书。
zhijia看了以后会有什么反应呢?
她会感到意外和遗憾吗?
我的最后六个理由还没有说出口,她还会继续听下去吗?
进了“天上人间”,我首先打开信箱。
收件箱里除了十几个广告,有五封信是她的。
我看着五个同样“你还好吗”的主题,心一下子变得沉甸甸的。
我用鼠标点开它们的时候,心里有些冲动。zhijia还惦记着我。zhijia真的把我当成了她的朋友。
西门:
好吗?第一次敲下你的名字,心里很异样。
看了你的信,不知道怎样给你回复。我知道你此时一定很难过。我们没有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不能用最适当的语言使你摆脱困惑,其实,就算生活在同一座城市,我能挽留住你吗?
你会因为一个朋友而留下来吗?
况且,除了友谊,我不能给予你别的。
我也很难过。不是因为你永远离开n市回到生你养你的北方,也不是因为我从此会在网络上失去一位很投缘的朋友。
我难过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友谊没有结果。
我不是完美主义者,但我仍然希望我们的友谊善始善终。我至今都认为这种结果不一定是两人生活中的相见,退一步说,就算你的十个理由全部提出来都没有赢得我的允诺,我都认为这是一种结局。
我在生活中是一个注重结果的人。无论它的前提是希望、是期盼还是承诺,无论这个结果美好还是残酷。
你能理解吗?
我很遗憾。
西门,我没有见证你的生活,没有要说服你留下来的理由,我只想说,我最喜欢的一本书里有一句话:一个人是在苦痛和彷徨中寻觅到生活方向的。
你的离去,是因为退缩还是已经找到了呢?
想听到你的回答。
你的朋友 zhijia
1998年6月13日
西门:
屋外下了一整天的雨,同学们都赖在床上睡觉,我想知道你的消息,所以踩着满街的积水,来到这个经常和你聊天的网吧。
今天是星期六,聊天室里没有你的id,信箱里没有你的回音,我想,也许你在收拾行囊,也许此刻正在飞速疾驰的列车上,或许已经回到了那个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的北方。
如果你真的走了,我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想象着你的背影,轻轻地对你说一声:我的朋友,走好!
zhijia
1998年6月20日
西门:
一连几天没有你的消息。
我知道你走了,所以才敢真诚地向你坦白,我和你的相识是非常自私的。
说句心里话,你在提出第三个理由时我就开始犹豫了,可是我断然地对你说了“不”。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相见这种形式。我们每天都能在大街上见到陌生人,所以我们见面并不是可怕的事。
我想见你,但我真的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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