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走过来,“你是这里的女主人,随你怎么穿。不过你这么穿真的很性感。”他走到桌边,将优美的长指在桌面敲了敲,“今天我们有客人要来,如雪你可能认识。”
“谁?”如雪在外面披了一件坎肩,将儿子从椅子上抱下来,牵着他往外面走。
“我母亲。”丹尼斯踱步到门口,对管家吩咐了几句,随他们母子走出来散步。他似乎也没太大的喜悦之情,望着门前的那条甬道,不冷不热道:“当年她嫌弃我父亲木讷穷酸,硬是嫁给了我花言巧语的养父沈斯年,嫁人后才知道养父一无所有、穷光蛋一个,遂只有让养父做倒c门女婿,靠敖家养着。”
“你们家族怎么会穷酸?”如雪淡淡蹙眉,在庄园里环湖而绕。草坡上星星点点的开着小花,湖水平如镜,映着蓝天与睡莲的倒影;偶有水鸟掠过,都不曾惊扰它半点儿。
“三十几年前确实没有这么富裕,顶多算一个贵族。我父亲排行最小,上面有三个哥哥,同父异母。当年我母亲接近他,就是为了他的身家,想做贵族太太,后来爷爷临死儿子们站在病床边分财产,他什么都没有要,说只要伦敦乡间的一幢小房子,几匹马,连一个乡绅都算不上。恰好当时养父沈斯年顶着富家公子哥的身份对她发起猛烈进攻,她想也没想,就投怀送抱了。结果结婚没几年,伦敦突然发出爷爷病逝后的遗嘱,写明他的遗产全部留给小儿子央格鲁,也就是我生父。呵呵,于是她就后悔了,天天在养父面前骂当初看走了眼,又说生父当年太木讷不懂挽留她。
之后外婆给她在宝舰街办了一家不错的精品店,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做启动资金,他们夫妻俩却拿来烧、拿来吃喝玩乐,没过多久就用的一干二净、欠下一p股债。更荒唐的是,为了伸手要钱,他们在外婆面前,连‘我在国外出事,急需用钱手术’的谎言都扯出来了,以为外婆不知道我的身世。
而最近几年,也就是我与生父相认的这几年,她频繁跑英国,想与生父再谈谈,因为养父沈斯年已经让她完全失望了。”
丹尼斯冷冷笑了声,扯了扯精致的休闲裤,在原地坐下,蓝眸望着平静的湖面,若有所思道:“如雪,小丹尼斯毕竟是敖宸的骨r,我们瞒不了他一辈子。如果他像我这样在养父身边成长,他长大后一定会怪我们的。当然,如果你愿意把小丹尼斯托付给我,我会像爱你那样爱他。”
“他怎么会怪你?”如雪坐到他身边,将螓首轻倚在他宽肩上,“敖宸的骨r早在四年前就让他亲手杀掉了,已经不存在,小丹尼斯是你的孩子,是你救了只有两个月大的他,并抚养他到三岁。你才是他的父亲,比敖宸好太多的父亲,他又怎么会怪你。而如果让他知道他的生父当年不肯要他,只肯要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会更伤心!所以,我是不希望他回到敖宸身边的。”
丹尼斯伸出臂膀搂了搂她,“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了,雪,既然你愿意将这个孩子交付于我,我一定会对待亲儿一样爱他。我也爱这个宝贝,因为他是你的宝贝。”
“谢谢你,丹尼斯!”如雪靠在他宽阔的怀抱,搂紧他颀长的腰身,轻轻闭上眼睛。
敖雪莲这是第一次在庄园见到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儿子的一家。她有些诧异,将遮阳伞收了,用手绢扇着风,大刺刺走进宛若皇宫的大厅。
之前她来过很多次,但每次碰不到儿子的人,就被庄园的一位安迪少爷无理拒之门外,连外头那扇拱门都踏不进来。而且无论她怎样表明身份,对方都不肯让她进门,甚至还驱赶她,辱骂她。
于是这样一来一回的次数多了之后,她就明白过来了——这位安迪少爷想必是趁廷轩父子不在家,把这里当自个家了。
“廷轩,你娶老婆了?”她瞪着眼睛打量了大殿一圈,轻悄踩上那洁白的羊毛地毯,仰头望着那硕大的昂贵水晶吊灯和天花板的壁画。说实话,这里的气势宏伟跟中国的颐和园有的一拼。刚才她远远走向门口的时候,就发现宫殿有无数个房间,无数扇窗户,很像一座城堡。
沈廷轩坐在椅上,不温不火道:“父亲不在,他现在在摩纳哥。”
“没关系,我能见着你就好。”敖雪莲看着儿子当家的气势,心里窃喜不已,在坐着吃佣人端过来的茶点时,突然对英国女佣吩咐道:“我刚才走了一身的汗,你给我准备一间大一点的房间,换洗衣物也给我准备好,我没带行李!”
英国女佣莫名其妙看着她,可能是听不懂她的中文。
“你准备在这住下了?”廷轩挑起眉。
“是啊,反正这里这么多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敖雪莲越加欢喜了,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几幅世界名画前瞧了瞧,说道:“儿子啊,我是你妈,你不会赶我出去吧?”
廷轩不悦了,站起高大魁梧的身子,蓝眸泛幽光,冷道:“你吃定我不会赶你出去?对,那不叫‘赶’,那叫‘送’,我送你回国。”在敖雪莲脸色微变的当会,他几步走过来了,搂着母亲的细弱的肩往外走,“您别担心会累,我开飞机的技术很好的,保证让您饱饱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敖家大门口。”
“廷轩,我不走!”敖雪莲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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