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娘的确激动的有点说不出话来。顾夕颜是她从襁褓中一手抱大的,对顾夕颜,她有一种母亲的情怀。小时候,顾夕颜还是非常听话,非常恋她的,可大些了,知道了主仆尊卑,就开始有点变化了,特别是近几年,大声斥责,大声喝骂的事时有发生,她背地里不知道流了多少泪,几个老姊妹也劝她看开点,哪个做r娘的不是这样,吃完了乃子就不认人了。可她不死心,总觉得自己一手带出的姑娘不一样,全是盛京里那个年轻的顾夫人刘氏的错,没有尽到做嫡母的责任……最让她伤心的还是那次,她竟然听丁执事的话要把这屋里的人全都换了,还说要她也卖了……
今天听横月这么一说,端娘越发觉得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到了关键时候,姑娘还是掂记着自己的,这样一想,看顾夕颜的目光就不由地柔了下去,说话的声音也温和起来:“墨菊,快去给姑娘看看去!”
墨菊应声而去,横月松了一口气。这些年来,端娘和顾夕颜的关系她是看在眼中,记在心中的,姑娘越闹越不象话,端娘也渐渐死了心,不太管这屋里的事了,她真怕有一天姑娘发了狠把她们随意都卖了,端娘会声都不吭地不管,所以才特意说了这翻提醒的话来点点端娘……有端娘在前面挡着,总比自己冲上前去第一个送死的好吧!现在看端娘的神色,温和淡然的,应该是有了效吧!
屋子里的人各怀心事,顾夕颜也有自己的担心担骸澳牵那怎么办?。
墨菊沉默了一会,说:“你这句到是提醒了我,我看,求横月姐姐,还不如求端姑姑。姑娘屋里的钱一向是她掌管的,临时挪一点,姑娘哪里晓得……”
听到这里,顾夕颜再也装不下去了。她翻了一个身,墨菊和杏红立刻警惕地不说话了。顾夕颜装出睡眼惺忪的样子坐了起来,语气含糊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墨菊声线紧绷地答道:“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顾夕颜注意到她说的是“下午三点钟”,不由奇道:“你怎么知道现在是三点钟了?”
墨菊脸上还有点紧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怀表递给顾夕颜,说:“横月姐姐走的时候把这个留给了我,我刚刚看了时间的!”
顾夕颜接过来仔细看了看。
白金表面,雕着精美y文花纹,名贵而大气。打开一看,里面是十二个小时制的表盘,上面用的数字用的是阿拉伯数字。
看来,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要先进的多!
顾夕颜自嘲地想着,把表还给墨菊。
墨菊连连摇手:“这东西太贵重了,还是姑娘留着吧!”
顾夕颜笑道:“既然是横月给你的,你要还也要还给横月。我只是借过来看看而已。”
墨菊这才收下了怀表,然后和杏红一起伺侯顾夕颜盥洗。
可能是因为在顾夕颜醒来之前有过一番不妥当的谈话,墨菊表现的比平时聒舌的多,她和顾夕颜聊天:“二姑娘,刚才杏红进来告诉我,说我们隔壁院子里住进来了一对夫妻,那位夫人长得可漂亮了,象谪仙下凡似的……”
这话听在顾夕颜的耳朵里,就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不过,又不是什么生死关头,有什么有追着人不放的。
顾夕颜敷衍地“嗯”了一句。
墨菊语气略略夸张地说:“我瞧着这对夫妻来路不正。”
人都有好奇心,顾夕颜也不例外,她非常想听听墨菊会说些什么。她又“哦”了一声,明显的比刚才要感兴趣。
墨菊见状,说话好象更有底气了,说:“我跑出去看了,他们穿得到很讲究,那位夫人还穿着天青绡纱百卉小团花罗百褶裙,那可是今天江南织造新进贡的夏款。可他们身边竟然没有跟一个随从,就连吃饭,都是那位公子亲自去领的食盒。”
一个小小的婢女,竟然给一眼看出来别人穿的是天青绡纱百卉小团花罗百褶裙是贡品,小顾夕颜还说她过的很拮据。
顾夕颜不由失笑。
墨菊以为顾夕颜是在笑她,强调到:“真的,我没有骗姑娘,真的是天青绡纱百卉小团花罗百褶裙,和娘娘赏给二姑娘的一模一样。”
顾夕颜微笑着点了点头,一付不置可否的样子。
杏红看顾夕颜对墨菊的话好象不相信的样子,忙在一胚还有一棵歪脖子老树。
好奇心战了上风。
顾夕颜蹑手蹑脚地爬上了那棵老树,小心翼翼地伏在树丫上,屋子里的景象尽收眼底。
屋子的家具东倒西歪,一片狼藉,先前听到的巨响可能就是破坏这些东西发出来的声音。
有一男一女面对着顾夕颜相拥交脖跪坐在屋子的中央地上,另一个男子则临窗背对着她站着。
没有什么血腥的场面!
顾夕颜松了一口气,站在树上,掂起脚来偷窥。
面对着顾夕颜的男子大约二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腰间系着碧玉带,一副世家子弟的清贵打扮,鬓如刀剪,面如冠玉,神色淡定从容,一双眼睛如冬日的阳光般温暖和煦。他的手不停地轻轻拍打着怀里的女子,那女子看上去和他年纪相当,身材娇小玲珑,眉目如画,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象蝴蝶的翅膀微微颤抖着,几滴如晨露般的眼泪挂在白皙细腻的雪肌上,娇花照水、弱柳扶风般温婉娇柔。
两人相依相偎的场面温馨而赏心悦目。
背对着她的男子则看不清楚面容,但身材高大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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