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杏林道:“我准备今天找梅勤,趁着消息还没有传开,和他解释解释。再把八妹妹的婚事和他提一提。就说是因为八妹妹看中了他,家里的人不知道他和顾家二姑娘的事,所以才有了这误会,我因为顾忌到八妹妹地闺誉,而且私心里也希望我们能成为郎舅,所以才不跟家里人说明白……”
蒋老侯爷长长的银白寿眉一颤一颤的:“我问你是否答应了顾家二姑娘!”
蒋杏林脸一红,喃喃道:“当时。当时……”蒋老侯爷意味深长地一笑道:“顾家的二姑娘很漂亮吧!”
蒋杏林嗑嗑巴巴地都说不出话来了。
实际上蒋杏林还有一点没有说出来,顾夕颜不仅要他把那个叫墨菊的丫头买走,而且还求他帮墨菊弄户籍和路引。户籍和路引对别人很困难,可蒋家门生故友遍朝野,对蒋杏林来说就如同到父亲的书房里拿张宣纸似的简单。他本想对祖父言明的。可被祖父这一挪揄,反而不好意思开口了。
蒋老侯爷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啊!你既然答应了,那就帮人家把事办好吧!”
蒋杏林松了一口气,轻快地应了一声“是”。
蒋老侯爷又是一笑。
蒋杏林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蒋老侯爷微笑着感叹:“
很好,很好。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怎样弥补自己的过失,这很好。”
蒋杏林惭愧地低下了头:“都是孙儿不好,让祖父白白跑了一趟……”
“不!”蒋老侯爷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你没有让我白跑。至我明白了长公主的意思。”
蒋杏林鄂然。
蒋老侯爷的目光在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孙子脸上打了一个转,露出少见地躇踌表情来。
这个傻小子,被顾家二姑娘利用了还食之如甘!
蒋杏林感受到了蒋老侯爷的目光,小心翼翼地道:“祖父,你有什么话直管吩嘱孙儿就是。孙儿一定尽力去做到。”
罢了罢了。自己也老了,有些事不关生死就不要不管了吧!
蒋老侯爷叹了一口气。走一旁的圈椅上坐定,朝蒋杏林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蒋杏林疾步走过去坐定,还顺手将蒋老侯爷的水烟袋奉了上去。
蒋老侯爷接过水烟袋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笑道:“杏林,你年纪还小,我准备等你大一些,多经历了一些世事再慢慢提点你,可现在看来,时不待我啊!”
蒋杏林qíng_sè一紧:“孙儿愚钝,让祖父担心了!”
蒋老侯爷笑道:“你也别紧张,就和平时一样,和祖父聊聊天,嗯!”
话虽如此,蒋杏林却不敢有丝毫放松。
蒋老侯爷顿了顿,理了理思路,笑道:“自从熙照二百七十三年起,坤宁宫的懿旨就从来没有人驳过,先帝不曾,当今皇上也不曾。特别是皇上,以前年纪还小,事事都由太后做主,可如今皇上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亲政也快三十年了,竟然从来不在朝堂上发表任何意见……”
蒋杏林点了点头,这是熙照王朝的官吏们人人都知道的奇事。“当年顾氏进宫地时候,非常得太后的赏识,不到一年的时候,就从七品的女吏升到了从二品学士先生,掌管着坤宁宫的奏折递送。熙照二百九十二年,梁地都督府第十二次对五君城用兵,顾氏代表坤宁宫与户部调停军马粮草,那时候……”
蒋老侯爷面带微笑,神色有点恍惚。脸上出现了悠然神往地模样,好象陷入了某种甜美地回忆中去了:“唉!是真美人才调信纵横。非将此骨眉公卿啊……”
说的是皇贵妃娘娘顾朝容吧!
蒋杏林静静地坐在那里不敢打扰。
过了好一会儿,蒋老爷长叹一声,无限怅然地道:“可如今不过七、八年地光景。却已是事实人非了。先是皇上不顾太后娘娘的反对把顾氏纳入了后宫,紧接着承乾宫开始从户部着手干预朝政……”
新入官场的青年官吏,哪个不是满腔抱负。
听到这里,蒋杏林联想到这几年意气相投的同僚们在一起议论朝堂之事时的一些感慨,不由接口:“虽然皇上不说话,可却由着皇贵妃娘娘这样,所以大家都摸不清头脑。皇贵妃娘娘是代表着自己还是代表着皇上……那几年太后娘娘还身体安康,可这几年,太医院地几个御医闭门在家连亲戚都不走了,大家都在思寻着以后该怎么办……”
蒋老爷保养的如同婴儿般白嫩的手轻轻地捋了捋银丝般的胡须,眼中露出赞赏的目光。蒋杏林受到了鼓励。更加大胆地推测,道:“所以不管是吏部、户部、工部、刑部还是都察院都开始思量承乾宫的意思,太后娘娘紧握兵部不放松,由着文官去折腾。但这几年,方家锋茫太盛,先是c手南边的远洋贸易,后与吴家结盟参股江南造织地生意,又收了梁国公三个州的金矿开采权。名门著姓的大族们都开始觉得日子不好过了,朝庭能吏们也觉得国家根本受损。都跃跃欲试的,或想分一杯羹,或想填补些空虚的国库。祖父借着顾二姑娘地婚事试探长公主等宗室的态度,而左小羽却代表着兵部向承乾宫或者说是向皇上表态……”
“不错,不错。以你的年纪。能想到这些。已经是很不错了。”蒋老爷露出老大宽慰的微笑,“不过。你还要再想的深一些。比如说左小羽是代表兵部还是代表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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