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之局。直至宇文化及粮尽,才以先诈和后反击之法,败宇文化及于童山。
寇仲的方法不是行不通,但却必须做到两件事,首先就是要荡平杨侗的禁卫军,使
东都安定下来;其次须切断金墉和河阳的补给线,其中尤以后者难以办到,否则最多也
是对峙之局。若待到李密恢复元气,情势便更不妙。
徐子陵怎会不知寇仲患得患失的心情,断然道:“放心吧!李密一定会来的。而且
快得出乎你意料之外。因为他认定自己真的重创了王世充,而东都则乱成一团,此时不
来,更待何时?”
寇仲苦笑道:“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的心情,竟陵之役只是适逢其会,时间上根本
不容你去想。但今趟却是正正式式谋定后动,调车遣将的对垒沙场。如若输了,就算幸
保小命,但亦会信心尽丧,以后都不用再出来混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是说来好听,大
多数人兵败后都一蹶不振,而今次我们更是输不起。若李密胜了,天下就变成两李之争,
其它人只能靠边站。”
徐子陵叹道:“担心有他娘的p用。我们本是一无所有,最多不外打回原形。正如
老杨说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例如忽然来场雷雨,说不定便可将形势完全改变,战
场上实在有太多非人力所能控制的因素。”
寇仲默然片刻,见车队已安然渡河,逐与徐子陵拍马登桥,道:“你觉得尚秀芳这
美人儿如何呢?”
徐子陵愕然道:“原来你尚有闲情去想女人。”
寇仲笑道:“这就叫做调剂,她本在席间私下约了我去找她,岂知王世充被剌受伤,
我忙得昏天黑地下竟把她忘了。”
徐子陵像有感而发的道:“忘了最好。自坐船离洛阳那一刻开始,所有在洛阳发生
的人与事,都像给拋在后方,变成很遥远和模糊的事物。大战迫在眉睫之际,我连素姐
也不敢想。唉!想来又于事何补?”
浮桥已尽,两人朝木寨大门驰去,沿途挤满车马兵员,但在沉重的战争压力下,不
但没有人谈笑喧哗,更罕见笑脸。
寇仲轻轻道:“不是连师妃暄都置诸脑后吧?”
徐子陵叹道:“师妃暄确是使人难以忘怀的奇女子,不过除了也把她忘掉外,还有
什么方法?”
寇仲奇道:“陵爷少有这么坦白的。我差点忘了告诉你,她昨天来找过我,劝我退
出纷争,给我乱扯一通的气走了。唉!她确是可迷死任何男人,但又高不可攀的美人儿,
弄得小弟也可能患上与你相同的单思症,这叫有祸同当吧!”
徐子陵失笑道:“去你的娘!”
寇仲失声道:“我的娘不是你的娘吗?”
此时两人驰入兵寨,门禁森严,未经检查的车辆均不准进入。守门的兵卫见到两人,
都态度恭敬,显示出两人在他们心中崇高的地位。
他们在营中与杨公卿和王玄恕共悖玲珑娇则去了侦察敌情。
席间寇仲趁机向杨公卿请教各种军事问题。
徐子陵亦好奇心起,问道:“我们在南方时,曾见杜伏威强征乡农入伍,极不人道,
东都的大军又是怎样来的?”
杨公卿呻一口热茶,道:“自秦开始,直至南北朝,一直以征兵之法为主,间有募
兵,只是辅助之用。所谓征兵,就是成年男子均须入伍,无事时服役若干年,有事时则
上战场。但自西魏开始,推行府兵制,平时在家生产,农闲时训练武事。每年要到京师
或边地戍卫一月,战时上战场,战罢归家,武器、装备、粮食都要自备。”
王玄恕叹道:“杨广征战连年,使战士长期远戍,今他们难以忍受,不是开小差逃
亡,便是叛乱作反,所以爹改采募兵制。在这时势中,只要粮饷充足,自有勇力者肯卖
命,远胜征兵之制。尤其是亲卫兵队,更必须要视之作为终身事业,并甘于高薪厚禄的
正规职业军人,否则将成多而无当或尾大不掉的局面。”
寇仲不解道:“凭东都的财力,为何招募的军队反不及李密的人多势众?只要变卖
些杨广遗下来的珍宝,不是可多召大批人马吗?”
杨公卿笑道:“你没有听过凡兵务精不务多吗?李密以数十万大军,扭尽y谋诡计,
又趁宇文化及缺粮,仍只落得个惨胜的结局,便知精兵的重要性。古圣有云:‘兵愈多
者力愈弱,饷愈多者国愈贫。’尚书大人正是深明此理,如若无休止地增兵,只会造成
冗兵丛集的局面,弄至生产荒废,民不聊生。”
顿了顿续道:“人多是没有用的,还要看装备粮饷是否配合得来。所以募兵宜严加
选择,淘汰冗赘,以质取胜。李世民之所以每战必胜,便在于选练出一队由千余名精锐
组成的‘黑甲’骑兵,伺机突击,屡建奇功,所向被靡。人数虽少,却无惧敌阵的千军
万马,只要对方阵脚一乱,己方大军便趁势狂攻,内外呼应,令敌人饮恨沙场。”
寇仲听得眉飞色舞,这才明白‘杨公宝库’的重要性,难怪王世充这二万“小军”,
能今李密如此忌惮。
这就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寇仲见杨公卿谈兴甚浓,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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