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例。
在白石平台四方边沿处,除了四个石阶出入口外,平均分布着五百罗汉,均以金铜
铸制,个个神情姿态不同,但无论睁眼突额,又或垂目内守,都是栩栩如生,与活人无
异。
其他建筑物就以轴上的主殿堂为整体,井然有序分布八方,以林木道路分隔,自有
一股庄严肃穆的神圣气象。
在白石广场文殊佛龛前放了一个大香炉,燃着的檀香木正送出大量香气,弥漫于整
个空间,令三人的心绪亦不由宁静下来,感染到出世的气氛。
徐子陵远观山门外伸直垂往山脚的石阶,低声道:“该是八百零八级,又会这么巧
的。”
寇仲和跋锋寒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座大门紧闭的铜殿,研究对策。
诵经声就在铜殿之后相隔只有十丈许的大殿传出,寺内其他地方则不见半个人影,
有种高深莫测,教人不敢轻举妄动的情景。
最诡异的是除了铜殿前的白石广场四周和佛龛内点亮了灯火外,连诵经的殿堂都是
黑沉一片,使人意会到假若走上白石广场,便会成为最明显的目标。
不过今晚明月当空,照得琉璃瓦顶异彩涟涟,寺内外通道旁的大树都把影子投到路
上去,更添禅院秘不可测的气象。
寇仲探首下望,低声道:“究竟有甚么不妥呢?为何我会心中发毛。”
另一边的徐子陵哂道:“这叫作贼心虚,明白吗?”
寇仲笑道:“我确是作贼,不过却不心虚。像和氏璧这类流传千古的异宝,根本不
属任何人所有,唯有德者居之。当然!谁有德行无人能够确定,所以现在只可看谁的运
气高一点,谁的拳头硬上些儿。”
跋锋寒虎目神光电s的盯着那道铜铸的门,皱眉道:“这座铜殿没有半扇窗户,只
在瓦顶上开了四个拳头般大的通气孔,假若了空大师亲自在里面坐挥护宝,兼又没忘关
上铜闩,我们想不头痛就难哉怪也。”
寇仲移了过去,作老友状的搭着他肩头,眉开眼笑的得意道:“我可保证此事绝不
会发生,除非他想尝试走火入魔的滋味。这种长年苦修的老秃头,坐禅便如好色者之于
女人,少一天都不行。”
跋锋寒苦笑道:“你没听过佛家说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吗?你的保证不会有超
过一半的成功机会。”
寇仲愕然道:“我只希望了空不是那么伟大的一个和尚。怎样?我下去试试如何呢?”
跋锋寒沉吟片晌后,盯着徐子陵的背脊道:“陵少有没有意见。”
寇仲当然不会奇怪跋锋寒为何要先征询徐子陵的意见,因为他也如跋锋寒般,对徐
子陵超乎常人的“感觉”非常尊重敬佩。
徐子陵的目光移往夜空,心神向往的道:“你们有没有留意他们念经的方法,是一
口气把经文念出来,所以念经便如吐呐呼吸,兼且他们是分作两组,一组念毕,另一组
毫不间断的连续下去,故能若流水之不断,既是好听,又是一种极好练功的法门。”
跋锋寒和寇仲闻言脸脸相觑。
事实上他两人入寺后,精神全放在和氏璧上,只听了两句不知念些甚么的经文后,
便把诵经声当作是耳边风。
跋锋寒动容道:“若把念经声的长短作为吐呐时间的量度标准,这里的和尚都有非
常深厚的内功底子,而每组人数该在百许人间。”
寇仲色变道:“二百多个武功高强的和尚,还加上护寺的四大金刚,一个练闭口禅
的了空禅主,我的娘啊!”
徐子陵沉声道:“所以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若惊动他们,我们三个说不定便要长
留在这里当和尚,我倒没有甚么问题,恐怕你们会受不了。”
寇仲吁了一口凉气道:“难道我们就这么空手而回?”
徐子陵道:“如此见难而退,岂是大丈夫所为,这也叫贼有贼道。不过这禅院没有
一件事是合常理的。师妃暄既肯把关乎天下命运的和氏璧付托他们,自是有信心他们有
护宝之力,不会任你轻易进入铜殿,予取予携。”
跋锋寒和寇仲把目光再投往铜殿,均大感头痛。
寺内的一切都令人泛起高深莫测的寒意。
寇仲深吸一口气道:“会否推开铜门,便警铃大响,那虽是小玩意儿,却非常有效,
亦是无法破解的。”
跋锋寒点头道:“这确是很聪明的防盗方法,只要在门内挂上铃子,我们在打开这
两扇重达千斤的铜门时,不中计才怪。”
“叮!叮!叮!”
三下清脆的磬声,从做晚课的大殿传来,念经声倏然停止。
整座禅院万籁俱寂,只有虫鸣唧唧之音,逐渐填满山头与寺院的空间。
徐子陵移了过来,与寇仲和跋锋寒同时探头窥望。
跋锋寒低声道:“有人出来哩!”
一个接一个的和尚,鱼贯从铜殿后的大殿双掌合什的走出来。
寇仲笑道:“念了这么久的经,现在定是集体去方便后再睡觉。哈!若二百多个和
尚去挤茅厕,定有些人等到忍他娘的不住,哈!”
跋锋寒和徐子陵为之啼笑皆非。
接着三人同时色变。
只见有若长蛇阵的和尚,不但没有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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