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人立于院门前,面朝两人,怒目而视,正是那齐越的贴身侍卫吴雷。
“你们两个,深更半夜,做什么去了?”
天色大亮,凌宇洛被齐越牵着,懒懒步出门去,见得院子里跪着两人,绳索加身,廖管家在一旁不住摇头叹气,吴雷却是面色冰冷,不觉笑道:“我说呢,昨晚半夜鸡叫不停,扰人清梦,原来是盗贼上门,而且还是配合默契,成双成对。”
“扰人清梦?”齐越低声笑道:“你每晚睡得那么香,何曾被扰醒过,只是苦了吴雷,一连熬了好几个通宵。”
正说笑,那底下之人却是抬起头来,叫道:“王爷王妃,小人冤枉,实在是冤枉啊!”
凌宇洛走近过去,看了看那两人,竟是一男一女,都是身着王府家仆服饰,年纪不大,长相清秀,看起来甚是普通,开口说话的,正是那男子。
于是笑道:“说说,怎么个冤枉法?”
那男子哑声道:“我们只是睡不着,站在院子里说说话,便被吴侍卫说成盗贼,实在是屈打成招,百口莫辩!”
那丫头模样的女子也是眼泪涟涟,连声附和。
“你们有没有私情我不管,我只管辅政王府的安危,只管我夫妇二人的清宁。”凌宇洛淡淡一笑,道:“狡辩是没用的,今日人证物证确凿,由不得你不承认。”
那两人愣了下,又听她说道:“你们自己看着手掌和脚底,可有什么蹊跷?”
吴雷过去,一把扯掉两人绳索,那两人一旦自由,便是依言看去,只见掌心脚底不知沾了什么,隐约光芒闪动。
凌宇洛转头笑道:“王爷,你想出来的这个磷粉,可比我设想的草灰好了太多了!”
齐越摇头道:“爱妃不必自谦,计策是爱妃想出来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凌宇洛叹了一声,道:“这回急于求成,其实设计并不周全,漏洞百出,若是他们主子来,必定不会上钩。”
齐越凑到她脸颊轻吻一下,笑道:“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就行了,你若是还不满意,下回我帮你设计一个更好的圈套。”
凌宇洛瞥他一眼,道:“你听着,不会有下次,我决计不会再让类似之事再予发生。”
齐越点头,看向底下两人,沉声道:“看在你们主子的份上,本王也不予为难,你们这就去吧,今生今世别再让本王看见!”
两人拜了两拜,脸色灰白,面露迟疑,似心有不甘。
凌宇洛见状笑道:“还不明白吗,这书房内外各处连同那锦盒,都是布满磷粉,沾上便是证据!哦,对了,弄了半天,身份是暴露,却仍不知那惹祸的盒子是什么东西,也难怪会走得心不甘情不愿……罢了,让我来告诉你吧,那盒子,其实就装了两个字——”她莞尔一笑,樱唇微启,吐出一句:“信任。”
待得那两人离去,凌宇洛长长舒了一口气,刚要回头,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了过去,拥入温暖的胸怀:“往后,这样的事情,别最后才告诉我,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凌宇洛点了点头,心中却想,他已经那么忙碌,怎么可能再去烦他,能自己解决的事情,自然自己尽力而为了。
也不知齐愈看到这两人,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不管如何,这一帝一王之间的嫌隙,总是加深了。
齐越看她一眼,忽然道:“二师兄已经离开楚京,前往漠北边境。”
凌宇洛吃了一惊,道:“他去那里做什么?”
齐越摇了摇头道:“据说是去找什么人,男子,年纪尚好,具体情形不得而知。我总觉得,他是与皇上达成了什么协议,皇上不仅赐了通行令牌,还派了大队人马护送他前往。”见得她蹙眉轻愁的神态,低声道:“他宫宴那晚,和你说了些什么?”
凌宇洛微微一怔,道:“你。你怎么知道他跟我说过话?”
齐越微笑道:“我背后长了眼睛呢!”
凌宇洛面色有些不悦,转过身道:“你是不是派人在暗中监视我?”
齐越声音一冷,道:“你种卑鄙手段,我暂时还不屑一用,他席上一直盯着你看,那欲语还休的神情,我岂能看不出来,不止是他,还有皇上……”
凌宇洛低头不语,听得他又说道:“皇上召我去利华殿,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其目的是想要单独与你见面,我还没走到殿上,就想通了这个道理。”
单独见她?
是了,派一名小太监宣齐越候驾,再弄几名王公大臣在殿上纠缠,他自己却是抽身出来,到那花园里去找她,只不过,齐愈没有想到,秦易之居然抢先一步找到她,也难怪他会那么愤怒。
想通了这一点,再记起齐愈临走之时那一句朕再好好想想,心头却是难以平静,这个皇帝,真的就对自己情根深种吗?
思想间,齐越已经轻叹一声,双手围合,从背后将她抱住,低声道:“若有可能,我真希望,把你藏起来,只我一个可见……”
天机老人自那日留讯之后,一直没再回来,找来纪云岚商量,都说这个师父随心所欲的性格,闲云野鹤一般的生活,估计又是到哪里云游去了,大家已经习惯,也就不再过多寻找。
齐天佑周年忌日,宫中举行了简单的拜祭仪式,齐越携了凌宇洛前往,远远的,看见那皇上缟素加身,脸色愈发沉郁了。
匆匆又是两月过去。
六月,石榴如火,林太妃正式回归辅政王府,入住蓬莱园。
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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