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赞许他很有本事,竟能混进王宫攀交。望着我毫无诚意的淡漠目光,他敬谢不敏地轻嗤:“依陛下这等天人之颜,也可近到雁里朵身边。”
我皱眉,听他说起近月的遭遇,心中一个难解的谜团渐有头绪。
“听说雁里朵擅养蛊,尤喜各种毒物,微臣便在仰德城开了间极大的药材铺,并以毒攻毒,治好一位极有权势的贵族。名声在外,并得这贵族引见,微臣总算见着那位公主,亦由此知晓一些见不得光的秘事。”
眉峰微扬,他讥嘲一笑:“像梨琼一样,南域诸国的贞女巫司大多会使奇术,而听自幼伺候她的侍女说,雁里朵以前也会使用一些古老的秘术。但近年她只以蛊惩治那些背后道她不是的反对者。陛下可知是为什么?”
乍听一个陌生名字,我怔了怔,随即恍悟他所说之人便是这回随他前来碧翡的月佑女巫司。尔后又听他欲擒故纵,不耐烦地抱以白眼,才令这无聊的佞人说出重点:“巫司一旦破身,便会失去法力。”
似乎早前我警告这个曾经玷污淳儿清白的混帐男人莫要对个性单纯的梨琼出手时,他便说过巫司须是处子之身。现在依他之言,就是雁里朵早非碧翡人心中洁瑜无暇的圣女。在吉卓不甚苟同的无奈眼神之下,我挑眉,吹了声口哨:“该不会未大人也成了雁里朵公主的入幕之宾了吧?”
可惜我们这位未大人与碧翡有深仇大恨,睨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欠身:“微臣不敢。”
话虽如此,他仍发挥所长,热心替那位碧翡公主寻找各种毒物。皮条也拉得勤快,借做生意之便,留心英俊强壮的年轻男子。所以我刚进门的那会儿,下意识用那种诡异的目光打量我。扯了扯嘴,不论我还是吉卓,似乎都不符合入宫做面首的条件。不禁暗暗惋惜不能亲自入宫,打探莫寻近况。瞥了眼佞人,虽会遭他耻笑,可顾不得面子,坦荡荡地问:“莫寻现在好吗?”
果是换来一抹淡讽的笑容。只是他每回在宫里都待不长久,也未亲眼见到二公主与驸马同时出现:“听说是身子不好,一直在后宫静养。不过……”
看了看我,他噤口不语,只讳深微笑。知是坏消息,我低眼定神:“少来这套,有话给我直说。”
他勾深唇角,微躬□:“前日进宫给雁里朵送毒虱。她身边的侍女说二公主近来不适,巫医给她把脉后,原是有了身孕。”
我闻言一震。原以为他与诗娥罗成亲,不过形势所,迫于无奈。断未料到他与那位二公主当真会有夫妻之实。更有甚者,竟然这般轻易地背叛……
闭起眼,心口如堵巨石,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未央仿若未察我的异样,若无其事地说:“诗娥罗公主与驸马有此喜果,该是高兴事。但不知为何,雁里朵大为恼火,甚至杀了当日侍寝的男宠,真搞不懂到底……”
“未大人!”
一个冷怒男声漠然喝止。毫不理会佞人不满的目光,吉卓将我扶去一边的竹椅坐下。待可心气平顺,我抬眼看向蹲身近前青年,淡眸满布忧色,强自微笑,对他摇了摇头,但见搁在膝盖的两手被他紧攥在掌心,怔了怔,忽觉这情境似曾相识,可未待我细想,吉卓抽回手去,随即双膝着地,对我叩首谢罪。见他这般迂腐,我只得苦笑叹气,但想起另个总是这般苛守礼数的男子,心口又是一窒,惟有低头掩去眸中的痛色,弯身将他扶起:“只要人活着,什么都好。”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令那个心志奇坚的男子忘记曾经的允诺,另结新欢。但未见到莫寻,当面问他事情缘由,我不会妄作决断。冷淡转眼,看向未央:“将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还有,想法子带我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
莫打小朱,隐情,隐情!(顶锅盖逃……) 见我还可心平气和地摆皇帝架子,佞人颇是无趣:“微臣只听说即大人是在海岸被人发现,重伤昏迷。”
因是一身羲和装束,原是当作细作,任他自生自灭。可有个碧翡兵认出莫寻便是当年单骑来救端亲王世子的朱雀守。上报王宫,得知俘获羲和要将,雁里朵立刻下令将生命垂危的莫寻送去王宫。后来之事,未央收买的那个贴身宫女也不知个中详情,只说自家公主在俘臣身上下了毒:“且是微臣也解不开的银虿蛊。”
往日在书中读过,将几百种毒虫放在一个容器,不喂食,令它们互吃,到最后剩下的那只毒物,便是蛊。竟对莫寻下此毒手,我两手渐攥成拳,努力回想一些古书提到过的解蛊偏方:“听说抹雄黄酒,或将石榴皮煎汁来服用,便可解蛊。”
未央只一笑,淡淡讽刺:“微臣也曾拿人试过,可惜并不管用。”
兴许看我希望破灭,便是他的人生乐趣。可见我不怒反笑,微微一怔,扫兴低眼:“也不是没有法子。但须陛下在雁里朵眼皮底下,做件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皱眉,可听佞人毫不讳言地说出解蛊之法,不禁惊大了眼。
“为防泄密逃走,每个男宠都被雁里朵下了银虿蛊,惟有与之□数次,才可清毒。否则每月发作一回,至一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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