鹩煤非。 (?:为行文方便,韩非所言,虽然多有停顿拖沓,姑仍以正常道白写出。) (注2:李白此一事迹,史册不载,见于冯梦龙《警世通言》卷九——李谪仙醉草吓蛮书。其事当为杜撰,然刻画入微,极状太白之神,番使之怖,长天朝志气,灭番国威风,读来每心胸大快,忘世俗之忧,起凌云之兴,径信之又有何妨!)
第一百九十九部分
上回说到韩非为救韩国之难,特修书两封,一封报秦,一封报赵。今且放下韩非不表,单说尉缭。 尉缭来到秦都咸阳,虽一直客居在蒙府之内,然而,象他这样活着的传奇,正如漆黑夜色中的萤火虫,丈夫身上的香水味,凶杀现场的指纹,美人皓齿间的菜渣,想不引人注意都难。嬴政贵为秦王,却也是久仰尉缭大名,听闻其人眼下正在咸阳城中,不由大喜,便令蒙恬召其来见。 蒙恬和嬴政名为君臣,却更象是死党,在嬴政面前,蒙恬向来是有话直说,当下答道,臣以为,尉缭必不肯奉召入见。 嬴政冷笑道,不欲见寡人,那尉缭来咸阳作甚? 嬴政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自傲,仿佛凡来咸阳者,必以能面见他为终极之幸,如未曾见他,便不能算是真的来过咸阳。然而,嬴政确有资格如此骄傲,这是他的咸阳,他便是这座伟大都城的灵魂和化身。 大学,非有大楼,为有大师之故也。名城,非有名胜,为有名人之故也。名人固然吸引,却又不如佳人来得销魂。名人使你神往一城,佳人却让你爱上一城。但事实却是,并非每间闺房都值得cǎi_huā贼的光顾,大而言之,即便穷尽一城,也未必有这样一位撕心裂肺、醍醐灌顶的女子,象乔伊斯绝妙的形容那样,能让人领悟到凡躯之美,从此无悔地投身凡尘。而当你寻到这样的女子,伊人却又绝城而去,于是乎,纵然此城素以风情著称,又复时值上元之夜,倾城出动,遍街花灯,满天烟火,然于你寂寞的眼中,又何异于空城一座,死城一座。哈。 蒙恬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回见尉缭,备述嬴政一片思慕欲见之心。尉缭听完,颜色不稍动,只是摆摆手,道,不见。 蒙恬所请遭拒,却不气反喜。我果然没有看错尉缭,端的是宠辱不惊,宗师气度。尽管如此,蒙恬毕竟身负嬴政之托,因再说道,先生既然来了咸阳,理应一见秦王。 尉缭摇头叹道,吾已年老,无能为也,自思一无用于大王,何必见之。 蒙恬道,秦王殷勤相召,先生不宜拂了秦王盛情。倘动秦王之怒,恐有不祥。 尉缭笑道,吾自知来日无多,得失早已了然。无得失之念,纵以秦王之尊,能奈我何? 蒙恬道,先生何为言年老?当年姜尚,年迈八十,犹能感文王之意,奋起辅佐周室,卒名垂后世,万代景仰。今先生与姜尚相比,堪称青壮之士也。 尉缭大笑,道,小子必欲强我出世乎?汝,贵胄子弟,又和秦王自yòu_jiāo好,入朝仕宦,犹不能左右如意,况我区区一介布衣乎?今秦王于我,闻名多而识面少,虽然相召,非为重我,实因好奇之心使然。我宁使秦王讶我之不来,无使秦王厌我之不去。 蒙恬回报嬴政,嬴政大怒。何物老叟,竟如此不识抬举。命蒙恬再请,见则可,不见则死。蒙恬再报尉缭,尉缭大笑,问蒙恬道,以小子之见,我何人也? 蒙恬恭敬答道,先生当世神人,非小子所敢妄评。 尉缭一笑,道,神人我可当不起。然而,老夫虽志衰身残,却也绝非召之即来、挥之则去之人。如今而论,秦王需要我,更甚于我需要他。秦王倘以死相胁,老夫愿含笑受死。只是这笑,却是讥讽失望之笑。 第一百九十九部分 (下) 蒙恬再回报嬴政,嬴政先是错愕,迅即大笑,道,寡人将亲往请之。于是轻车简从,不使人知,悄然驾临蒙府。到得蒙府,蒙恬于前带路,到了一院落,蒙恬道,尉缭便暂居于此。 嬴政正欲迈步而入,忽听宅里有琴声传出,琴声之中,又夹杂着人声之歌吟。琴音清越,歌声苍凉,相掩相映,飘然有世外之想。嬴政和蒙恬交换了一下眼色。嬴政不无惊讶地说道,寡人秘密来此,欲出尉缭之不意,使其不能拒寡人。如今看来,尉缭已知寡人之来。好一个尉缭,果非常人也。 蒙恬道,以臣所闻,尉缭似无意见大王。 嬴政奇道,何以知之? 蒙恬道,昔日,孺悲欲见孔子,孔子辞以疾。将命者出户,取瑟而歌。使之闻之。今尉缭所奏之曲,正是孔子当日所奏之曲。尉缭所歌,正是孔子当日所歌。 嬴政脸色一沉,道,寡人既然来了,无论如何,也要如愿。于是前行,至门前,门内琴声与歌吟一时俱停,片刻,传出一个声音,道,来者可是秦王? 蒙恬道,正是秦王亲来。先生还请开门。 尉缭在门内说道,吾将朽之人,填沟壑不远也,何敢劳大王枉顾。吾终无益于大王,大王请回。 嬴政隔门言道,寡人有言,愿先生听之。今天下苦战,杀伐不休。欲使天下无战,百姓安居,则七国必归于一统,舍此再无他法。七国一统,舍我秦不能为之。寡人久欲兴仁义之师,一统天下,惜力有未足,羽翼不就,愿先生不弃寡人,有以教之。寡人来请先生,非为寡人一己之私,为天下苍生也。 尉缭冷笑道,秦军残暴嗜血,乃天下共知。长平之战,坑赵军四十万人,赵壮者皆死,几成寡妇之国。伊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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