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逊区,一进入德州境界,刘大方就从问询服务中心了解到了。那里有一家超级副食商场,叫“侨冠商场”,门口堆放着好多免费的广告性书刊。刘大方拿到一本<达拉斯华人电话号码簿>,见上面列有几十家中餐馆,且是年初出版的,知道没有用处。但他查到了出这本书的达拉斯新闻社的地址,就找到那里,跟一个自称姓呈、是经理助理的男人见了面。刘大方把手里的电话号码簿亮了一下,称赞他们编得好,呈助理的脸色顿时好多了。“我想在达拉斯开一家餐馆,把行情先摸一下,贵社的这本巨作可帮了我大忙了,”刘大方说。呈助理连声道谢,从未有人如此夸奖过他们的这本书,而这恰巧又是他负责的。刘大方又说:“只是有一个问题。”呈助理忙问:“什么问题?”一副“不可能有问题”的样子。刘大方道:“这都是去年以前开张的餐馆的资料,今年开张的,恐怕就没有显示了吧?”呈助理说:“刘先生要了解最新的资讯?我们可以解决。”就把一个姑娘叫进来,让她把一个大本夹子拿来。“这是今年以来,所有新开张的中餐馆的资讯,我们准备上广告的。”刘大方一数,有二十多家,就问:“我可以要一份吗?”呈助理就叫那姑娘又进来,说:“把这张给刘先生复印一份。”
在以后的两天里,刘大方按图索骥,跑遍了这二十多家餐馆,却没有发现陈之良夫妇的影子。他心里开始嘀咕:“难道是罗伯特小子胡勒,陈之良根本就不在达拉斯?”这一天,他在一家牛r河粉店吃中饭,就听一个人跟那小饭馆的老板聊天,说:“你这边生意还凑和啦,张大头这回才叫惨呢,他们隔壁那家美国店叫一个新来的澳门人给买下了,不知那人怎么弄的,原先倒了台子的生意,让他一家伙就给翻过来了,生意好得叫人不敢相信。”
刘大方原先要了一大碗面的,这会便一点吃的意思也没有了。他看好说话的那个人去了厕所,就跟了进去。那人小便,他紧挨着站过去,问:“刚才你说一个澳门人开店的事?”那人把眼一瞪:“你是谁?”意思是“我不认识你,你怎么敢跟我说话?”刘大方笑笑,一手扶着小便,一手掏出一张名片,正是洛杉矶的那个史密斯警官给他的。那人看了一眼,脸就白了:“你、你是警探?”刘大方点首,以一个警探的口吻问:“你也是开餐馆的?”那人迟疑地嗯了一声,又看着刘大方,说:“怎么你姓史密斯?”显然不相信一个中国人会有这种姓。刘大方微笑道:“那是我养父的姓。”那人顿时悟然:美国人领养的中国儿童,自然是随美国姓的,这在华人社会也不希奇。当下,他急忙把n撒完,跟刘大方握手,嘴里不住地说:“认识你真高兴,史密斯先生。”想把刚才留下的不好客的印象挽回来。
刘大方说:“我们正在追查一个姓陈的澳门人,他是从洛杉矶过来的,相信,就在这一带开店。”那人想了想,说:“我认识的人里头,还没有姓陈的。”刘大方问:“刚才你提到的那家店,店主姓什么?”那人道:“姓李。”刘大方问:“这个姓李的,他长得什么样?”那人道:“头大,比张大头的头还大哩,真是不可思议。”刘大方说:“说话快,眼睛不停地动,是不是?”那人叫道:“正是,你们要抓他?他,犯了什么案?”刘大方神秘地说:“保准让那家伙的头再大一号。”当下就从那人的嘴里,得到了那家店的地址,是在北达拉斯的belt line。
老远就看见那家店的上空有一个大大的广告牌,用中英文写着:“美南第一家”。那是一栋银灰色的房子,好大,周围的停车场更大,此时停满了车,远看竟象橄榄球场似的。刘大方走到门口,见那里有一张英文的“招工”广告,正好是一个借口,就沉默地走了进去。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女人,三十多岁,面目黑而有一种俏劲,带着老板娘的表情,正是陈之良的太太,那个南希所谓“从来没听见说过话”的女人。她一见有客人进来,习惯地就要上前打招呼,带位,细一看是刘大方,顿时惊得尖叫一声,掉头就往后堂跑。刘大方早有思想准备,不慌不忙,站在那里看着屋里的陈设,餐厅大得很,有三百多张桌子的样子,现在已过午,还有不少的人在吃饭。不一会,陈之良出来了,还有两个在厨房干活的墨西哥人跟着,显然是做临时打手用的。陈之良的一只手放在裤袋里,鼓鼓地有一个东西顶起老高,刘大方一看便知那是一把枪。
刘大方先笑起来:“啊,老陈,想不到你在这儿呀,这是你的饭馆吗?”显出万分惊讶的神情。陈之良的脸色本来已跟死人一样,准备着同刘大方拼个你死我活的,这时一听他这样说话,不禁一愣。看刘大方的样子,好象他并不知道南希的事是陈之良搞的鬼,也不知道他是青帮的人物。但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从澳门那边,了解了刘大方的好多事,知道他杀了白军师,更明白他决不是一个简单的可以随便打发的人。当下陈之良也哈哈一笑,说:“什么风把你老兄吹到这来啦?”把手枪在裤袋里攥得更紧了。
刘大方打量着餐厅里的环境,看什么都大惊小怪的,说:“我一到达拉斯,就有人跟我说,可不得了了,belt line那边有人开了一个餐馆,把全达拉斯的生意都给顶了,你非得去看看不行。我不信,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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