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的手,越走越远。
若蝶在冒了一身冷汗后,猛地惊醒。
那茫茫神态,一脸的惨白,令刚进门的沈妈吓了好大一跳。
“小姐,你还不舒服吗?我马上去请医生来。”
“不!不用了。”她忙叫住沈妈,换上一脸尴尬的笑容,“我只是做恶梦,没事的。”
“真的?”沈妈露出怀疑的神色。若蝶在晚宴倒下一事,倒现在还令沈妈心存余悸。沈妈走近她,认真的把她上上下下都瞧够了,还半信半疑地开口:“小姐,你不舒服可要说,别因为怕麻烦我就强忍着,那沈妈可会生气哦。”
那慈爱关怀的表情,令她胸口一热。
情绪哽咽在心口,她说不出来。怕一张口,泪就会泛滥成灾。她轻轻摇头,努力摆出轻松的笑。
“真的没事吗?”沈妈再看了一会,才松一口气。手上拿了三、四套衣服摆在她床头。
“这衣服是昨天晚上小姐穿的,我已经处理好了。里面还有令狐少爷为小姐做的衣服,你还没有穿过。”
“子风……他在家吗?”她很想问的自然一点,只是话一说,酸酸的感觉就如泉水涌来。
“在老爷面前,你要叫他哥哥,老爷可在乎称谓礼数了。昨天晚上,你开口叫老爷爸爸,老爷虽不说,但,我可感觉到他高兴极了!”沈妈笑了笑,也为这对父女关系有进展而感到欣慰。骨肉是天性,没有什么仇化解不开。
“令狐少爷早上和欧小姐出去,现在才回来。欧小姐准备在这里用餐,老爷叫我上来,看你有没有好点,若是精神不错,就一块进餐。那欧小姐年纪和你差不多,老爷相信你们会成为好朋友。”
“是吗?”她虚弱地回应一声,她没忘记昨晚那欧娟妮突然飘来的挑衅眼神,那是什么意思?宣战吗?为了子风?
“子风……哥哥和那欧小姐感情很好吗?”
“好!欧小姐小时候来,别人都不找,只找令狐少爷。”沈妈浮起一朵回忆往事的笑,“因为令狐少爷很会放风筝,常令欧小姐看得眉开眼笑。嗯,我算算,我也有好几年没看过欧小姐,昨晚一看,差点就认不出来。真是女大十八变,太令人吃惊了,我还记得小时候的她很内向自闭的。”
“他们……正在下面准备吃饭吗?”若蝶突然话题一转,打断沈妈的话。
“喔,是啊!”
“等会儿我梳洗一下,我会下去用餐。”若蝶神色若有所思的说,她大力掀开棉被,冲入盥洗室,冲脸提提神后,拿条毛巾胡乱擦干。
她特意挑出粉红色低胸贴身小礼服配上米白色的蓬纱裙,这套是子风特地为她做的。
粉红色代表的是幸福,子风曾这样告诉她——
她不会将该是她的幸福,眼睁睁地任人夺走。她要反击,她要争取!
她不容许自己被打倒,子风对她还是有爱的,哪怕只剩一点点希望都好。
子风曾说过,等她能和父亲和平共处,他会带走她,给他承诺。
这是她和子风在月光下共同许过的愿呀!他怎能忘记?怎能如此简单的抛向脑后?
不!现在该是他实现承诺的时候了。
◎◎◎
她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大大方方的走下楼来。
欧娟妮在乍见她时,有好几秒的错愕。这女人,这女人是昨天晚会上那个面容死灰、惨白无血色的女人吗?她应该还躲在棉被里哭才是。
“爸爸,有客人吗?”若蝶走到古煌身旁,自然流露的孺慕之情,跟一般父女没两样——这是她特意做给子风看的。
“嗯,这是娟妮。她父亲和我相识多年,是爸爸的好朋友,你跟她好好认识一下,娟妮年纪比你大一点,这次她来台湾要住十几天,你也可以陪她四处走走。”古煌满意地拍拍她的手背。
“伯父,不用了,我听说盼蝶妹妹昨天在晚宴上不是昏倒了吗?身体要好好调养才重要,我不要紧,子风哥哥可以尽地主之谊陪我,不必麻烦到盼蝶妹妹,否则娟妮会很过意不去的。”娟妮娇美地柔声道。
“我叫古若蝶,父亲愿意让我保留原来的名字。我这人是不怎么忘本,就好象有人打从一开始就许诺我的事情,我也记得也比别人牢。”
她绽放一缕勇敢的笑。“我老是有胃痛的毛病,昨天是大场面,我一时调适不过来,紧张地犯了老毛病,一定让娟妮姊姊笑话了。”随后,眼角余光扫过一旁沉默的男子。
令狐子风的表情静谧地瞧不出端倪,那冷淡的表情令若蝶有种陌生的感觉。
“娟妮哪敢笑话伯父的爱女?你现在身价可不同了,以后一定非习惯这样的场面不可。伯父策划的晚宴可不像街头的puy,来的宾客可都是上流阶级的政商人物,地位都很高。你以后慢慢就会知道身为伯父的女儿,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那眼里充满挑衅。
“我受教了!都怪子风哥哥没告诉我这么多,他希望我能和父亲学会怎么做父女,我以为只要像一般享受天伦的平凡父女就行了!”若蝶笑得甜甜地。她会证明她有多在乎自己的幸福,就算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说是不是,子风哥哥?”她用一种干净坦白的眼神凝视着始终不发一言的子风。
后者的神态为何依然静谧沉默?那深邃的眼瞳像一潭幽湖,无波无痕。
那样的冷淡、陌生刺痛了她。
“怎么?你打算不理我了吗?”她发现她话里竟有着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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