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炸薯条她还可以,要她生出一桌子料理……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咳!」见她不动如山,他闷吭了两声,催促她动作。
他的目光扎得她浑身生疼,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好,我做!我煮给你吃!」算了,靳玱阳想死她就成全他吧!但愿他别拖着她一同下地狱就好!
娥眉豁出去了洗手作羹汤——咦?米怎么洗?菜怎么切?油要放多少?啊!油为什么会喷出来!好烫好恐怖啊!啊!烧焦了啦!怎么会这样!快点来帮我啦!
靳玱阳从原先在一旁看着、到忍不住出手帮着、到惨不忍睹地抚额叹着,最后,他发出了压根不应该由他口中发出的抽气声——
他能说什么呢?
她又能说什么呢?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靳机打点好饭菜呢?
21夫君
忙碌了一个时辰有余,三菜一汤加一锅焦饭终于端上了桌,娥眉虚脱地摊在椅上,靳玱阳也累得以腕支颊,一个衣衫不整、一个云鬓散乱。
「老爷,开饭了。」仰头靠在椅背上的她,斜睨着撑在桌面的他,一脸讥俏。「先说好,我一点儿也不饿。」光煮她就饱了。
看这一桌子残渣,菜叶焦黄、肉像黑炭,想到那句至理名言:「想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看来她是两样都抓不住了。
不想再多看一眼,娥眉不悦地撇开视线。
即使靳玱阳本来就强人所难,但从事设计业,总是有一定程度的完美主义,失败品摆在眼前,挫折感仍无可避免地占满心头。
她实在讨厌这个令她处处受挫的世界!
靳玱阳偏头瞧了娥眉一眼。
在此之前,他从不认为世上有女子不懂庖厨,自小有娘亲、红乐绣坊众人,入了靳府有侍婢婆子,纵使如妹妹那般千金闺秀,也有一两样拿手佳肴,比比皆然,唯有她,颠覆了他既有的观念。
经此一手,纵使她改口称自己是西门娥眉,他也不信。
你的妻子是我,与你朝夕相处的人是我,这样你还不明白吗?
是啊,他是该明白。
思及此,靳玱阳敛了敛眸,自行盛起饭来动筷品尝着。
唉——实在不该以品尝来形容。
娥眉见这男人当真吃了起来,霎时间倦怠全消,整个人几乎由椅上震起。
他是想食物中毒吗!到时候她上哪找大夫啊!
「喂……别吃啦!」她出声试图阻止。
但靳玱阳并未搭理,又夹了一片软烂的菜叶至碗中,照单全收的态度,好似两人是对恩爱的夫妻。
平心而论,她的料理压根谈不上可口,更罔论感动,但她是他的妻,倘若他不接受,她又该如何自处?
他动着筷,孩提的记忆逐步涌现,这共进晚膳的光景,是他在幼年时偶尔才能瞧见的父亲、与娘亲同聚一堂的情景。
有谁能知,名正言顺四字,对当年他们母子而言竟是奢侈。
身为私生子,他和娘亲藏身在这贫穷的小镇里,虽有父亲,却是以长年在外经商为由,让娘亲独自扶养他成长,也保护着他不受歧见所伤。
直到年岁稍长他才明白,自己是见不得光的孩子。
父亲另有妻儿,所谓的经商,原来是回到自个儿的家。于是他吵闹着,想要跟随父亲回家,娘亲为难,父亲苦恼,最后仍同意了。
但渴望许久的认祖归宗,却是别离的开始。
曾几何时,娘亲所做的饭菜是那般简单而温暖,入住靳府后却再不能有,走进向往的家门,亲娘却成了姨娘,虚文缛节、雕梁画栋的牢笼里,一道道下人端上的精致佳肴,何曾食之有味?
娘亲过世后,父亲以经商名义带他回到万姜镇,景物依旧,人事却已非。
多年沉寂,如今这屋子,再度有了温度。明知是强求,他也情愿自欺一回,不想烛火熄灭之后,这里又是间空荡荡的屋子。
被晾在一旁的娥眉,见靳玱阳眉间皱折愈来愈深,却仍一声未吭地吃着,终究敌不过良心的谴责。
「喂!」她起身至他跟前,拦住他的动作。「就说别吃了啦!」
他抬眼,冷睨着她。「我说了难吃吗?」
「是没有。」可见他是味觉白痴。
「那就少碎嘴。」
「你!」算了算了,想被毒死就由他去!
她重新坐回椅上,气呼呼地双手叉胸。
为他性命着想还嫌不好,拉倒!
碗筷触碰的声响,在两人对峙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清亮,她就这么看着他轻啖细嚼,欲言又止,最后赌气一般偏过头去不再理他。
「其实不难吃。」不知怎地,他突然开口,声线轻柔,彷若安抚。「模样不好看,咸淡倒是拿捏得宜。」
「是吗?」她并不领情。
「我何必骗妳?」可惜那紧聚未解的眉头使他的话语难具说服力。
她总算愿意正眼瞧向他,可一见那神情,顿时噗嗤一笑。
再睁眼说瞎话嘛!事实全写在脸上了,还想哄她开心?
哄?靳玱阳?
不可能!也没必要!她是什么角色,需要他纡尊降贵、屈意讨好?
「想什么?」他淡淡扫她一眼。
「别再吃我就告诉你。」她不想夜里帮他找医生。
「说。」靳玱阳放下筷。
唷,还真听话。
「想你为何突然对我好?」
「好?」他轻哼,若这程度算好,那么过往他便是十恶不赦了。
「算了,不说也罢!」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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