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就连田大诚也在天没亮的时候,就去了总督府,家里只留了田俊华的媳妇朱仙草领着几个下人在打扫卫生。
田满也将田家的基本情况摸的一清二楚,像田大诚的媳妇也就是她奶奶,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过世,老二田俊国的老婆,于五年前田家还没有真正发迹的时候,跟着一个马来的商人跑了。田大诚心疼自己的媳妇吃了一辈子苦,没享过一天的福就早早地去了,一提起她来便泪眼婆娑。而田俊国因为自己老婆的嫌贫爱富,好生郁闷了一段日子,如今一提起来还是恨得咬牙切齿。是以,这两个女人基本已经成了田家的禁忌。
还有田俊华的大女儿田心,已经找好了人家,会于今年田大诚过完60大寿以后的七月初三,出阁嫁人。
他的两个儿子田保和田维,是一对儿双胞胎,就读于教会的培正中学。田俊国家的一儿一女田镇和田蕊,亦是就读于那个学校。
这就牵涉到了田家人的信仰问题,全都受洗成为了基督教徒。
海东其实也有基督教会,不过那对于田满来说,就和平心寺没有两样,是她一般决不会触及的地方。
但入乡随俗她还是懂的,譬如昨晚用饭之前,她也是跟着田家人闭眼祷告了的,不过就是没画十字架,没说那个“阿门”。
这一顿早饭,旁边也没了田家的人作陪,自然不用再有祷告那一项繁琐的礼仪。田家的早餐很西化,给田满留的是一个金黄的菠萝包,还有一杯热乎乎的喷香奶茶。
等田满吃完了饭,宋潮起和田俊华就回来了。两人还没进门,里头的田满便听见田俊华和朱仙草在叽里咕噜很快速地说话。有了在香港一个月的刻苦学习,田满还是能听懂几句的。
田俊华大概在说,他和宋潮起就在这附近转了转,想找一处离这儿不远的房子,方便两家人走动,也省得他回了海东,她自己在家空虚无聊。
问题是这附近是新建起没几年的花园洋房,套套都有名有主,就是田家买这套洋房之前,也是寻摸了好久才得到的。
田满知道,如今宋潮起最缺的就是时间。或许真的是不懂事的她打破了他有条不紊的行径脚步。
田满这就看见了一脸愁容的宋潮起进了屋,想是他没有想到她会在客厅,在看见她的一瞬间,转变了脸色,笑着问她︰“昨晚睡得怎样?还适应这里的环境吗?”
田满无心点破,便道︰“菠萝包喷香松软,很好吃。”
这时,田俊华也进来了,对她道︰“好吃就对啦,台山路黄记的菠萝包很有名的,每天早上要是去的晚了,就会排不上啦!”
田满微笑着道了句︰“怪不得。”用心记着了台山路黄记的菠萝包最好吃。
心里头想着宋潮起走了之后,她得独自担当的她和孩子的生活。
这叫人不得不惊叹女人很神奇,有了孩子就瞬间成为了生活的强者,这是无需外在的培养便具备的强悍技能。
?
那边跟船的义三和义五,很快回了海东,先见过宋子斌,将带来的技术培训人员交给他之后,才回了宋家去见宋老爷和宋太太。
可义三还没进了太太的木蓉院,便被余妈拦了下来,哭着喊着让他陪她的女儿。
憨厚的义三使劲挠了挠头,道︰“余妈,我刚在前院还见着小雀了。”
旁边便有丫头在讥笑,偷偷地对义三身后的义五说了句话。
义五惊讶了片刻,贴在义三的耳边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三哥,是雪俏,跑了。”
义三的脸色凝重了下来,那些荒唐的过往明明还没有过去多长时间,却已如隔世。
他镇定地道︰“余妈,我跟少爷出门之前,已经给雪俏留了休书。”
他不说还好,一说余妈就上了火。要不是他的那封休书,雪俏就不会跑。要不是雪俏跑了,她也不会焦急心慌的时候叫了声“我的女儿”,暴露了她和雪俏见不得人的母女关系。要不是暴露了这个,她也就不会被小雀的爹打,太太也就不会嫌她丢人将她调出了木蓉院,扔进了厨房做打杂,也就更不会有那么多攀高踩低的贱人们随意的讥笑她。
现如今,就连小雀也不认她这个娘了。
余妈的心已经叫怒火烧的焦焦脆脆,一捏就碎,便口无遮拦地辱骂起义三来。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脸,就你这样子也配做我女儿的丈夫,要钱没有,要人也没有,也就是一辈子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了的命……”
义五气的直捏拳头,义三却乐了,万年不变的温和语调只道︰“余妈,我是配不上雪俏,休书我不是已经写了。你瞧着谁配的上她,只管去找谁,宋管家也好,其他人也罢,何苦要跟我为难。我倒是没什么,时常要跟着少爷出门,不经常呆在宋家。倒是你,这般的闹腾,脸面真的有光?”
义五便很是时候地接道︰“有光?!照的大雪天也是亮堂堂的,照明了路才好赶去偷人啊!”
看热闹的丫头们,哈哈大笑。有谁不知道被一把杀猪刀追的满院子跑的裸|女雪俏呢!
余妈气得有点儿晕,又在心里骂起了雪俏,早知道她能干出来如此不要脸的丢人事情来,一早就应该给她溺死在洗澡盆里,也省得连累的她娘没了脸面。丢人不说,别人还都以为雪俏是上梁不正下梁才歪的,就连小雀的爹也听信了这样的话,这可让她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哟!
余妈索性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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