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好。他紧皱的眉头已经舒展,卷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残泪,但脸上已浮出安心的表情。凝视着他那与纯真小孩别无二致的睡颜,心疼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全心全意都舍不得他皱眉。胸口涌进巨大的无力感,钝重的痛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该再提起来的……都是我不好……如花,对不起……”我轻轻亲吻他的额头。
真的是希望你快乐。简单而纯粹的快乐。不用再经历那些凄风苦雨,不用再理会那些痛楚伤悲。就只是这样单纯而美好的微笑。然后生活。
我能给得了你吗?让你快乐和安心,我能吗?
不止一次这样问自己。
怀疑自己的能力,是因为我和他一样,还没有完全摆脱噩梦的纠缠。
真的很困难。
有时还能看见那张狂笑的扭曲变形的脸,阴险恶毒的在梦里出现。有时是在青天白日,脑中忽然清晰映出那张脸,忍不住会浑身发抖。
他得意洋洋:“无心那个老秃驴早就归西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忘了自己也是个秃顶。
只是当时没有人会想到,无心大师不是无心大师,无心大师是若月。
没有人知道真正的无心大师在如花中毒的时候就已经被害。
恶魔撒旦
那日如花清醒过来,后悔莫及,急忙帮青竹输送内力。青竹醒过来便说他怀中有三颗救命的丹药。那丹药却是要给我。若不是我坚持,他连那一颗都不愿吞下。吃了丹药,暂时护住性命,还没休息,就听到外面厮杀声大起。
推门出去,远远看见药王谷已是一片火海。滚滚的浓烟如同青面獠牙的怪兽,吞没着那美丽的楼阁亭台花草树木。香舍外,侍童已经死伤大半,血流成河,情形惨不忍睹。
嘶吼声,倒塌声,惨叫声,暗红的血合着鲜红的火焰,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人间天堂变成了人间地狱。
青竹说,“不、不可能,不可能!外人怎么能进入?!快,快带我到静园。”
于是我扶着青竹,如花护着我们,一路朝总机关枢纽——禁地小亭走去。地上的尸体,面容狰狞着扭曲着纠缠着,恐怖异常。还有那些黑衣人,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一路的追了过来,拼杀,拼杀!如花力敌,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受了伤。
好不容易来到静园悬崖边的小亭,发现早已有人等在那里。
如花自然不会想到,笑的慈眉善目招手叫他过去的师父不过只是个赝品。我嗅出了危险,喊道:“回来!”可是毫无心机的他自然是无比信任那个把他从小带大的“师父”。
他过去了,对方猛然拔刀相向,如花本能的躲闪,还是刺中了大腿根,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惊讶,便被一掌打落下悬崖。
“如花……”我们两个齐声尖叫。
那人狞笑着撕下面具,身子暴涨,从瘦小的老头变成了拥有天使面孔的撒旦。青竹失声道:“若月!你竟然是若月!”
当日没有人怀疑慌张抱着徒儿前来求医的无心大师。疾毒当前,青竹只顾治疗,根本没有注意这无心是戴着人皮面具的恶魔。何况他根本也没有想过师长无心可能是他人假扮,还扮的惟妙惟肖。
若月,进了药王谷,趁我们给如花疗毒的时候,毁了谷中的屏障——奇门机关。
“怎么会是你?无心大师呢?”
他长声而笑,笑声中满是怨毒和得意:“无心那个老秃驴早就一命归西了!”
“是你杀了他?!”
“我可没有杀他,杀死他的是他自己。我不过是让他尝了点毒药,然后把他关进一个空荡荡的铁屋子里而已。”
真的想像不到,那么美丽的面孔,怎么会有那么邪恶的表情。
他说:“那种药水,真的很好,人喝了它就会变成一只饥饿的老鼠,哦,不对,比饥饿的老鼠还要饥饿,而且嗅觉无比的灵敏,尤其是对血肉的灵敏度,简直超过了这世上任何的动物。”他恶意的笑着,“你知道么,老鼠饿极了,连自己的儿子都会吃下肚。他饿极了,你说会干什么呢?”
我浑身打了个冷战,将青竹抱的更紧了些:“你、你简直是个恶魔!”
“说的好!”那个恶魔兴奋的说:“其实我没有想着要杀他,有一天啊,我还特意在屋子外面听了听,你猜怎么样?我听到撕扯的声音,咀嚼的声音,像是在啃骨头,又像是在吃肉,‘啧啧啧’的,听起来还很香的样子……”他边说边比划。
“呕——不要再说了!!”我哀嚎,恶心的吐了出来。毛骨悚然,耳边仿佛都能听到那恐怖的声音,看见那血淋淋的场面……
“魔鬼,你真的是魔鬼!!!无心大师他是你师父!你怎么能这样对他!”青竹不停的颤抖。
“呸!那个老秃驴,他死了算便宜了他!我本来是打算将他拖出来埋在地里头再玩几天的,谁知道他太贪吃,吃的太快,等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吃的几乎只剩下了一颗脑袋……”
“呕……”肚子里已经没有东西,可是我还是觉得想吐,到最后连胆汁都差点吐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无心大师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这样残忍?”
“哼!你可知道我是谁?”
谁也想不到,当年那个在风雪之夜浑身是伤冻掉大半条命被无心大师拣回来的孩子是“幻邪”火云紫的儿子。
西域蛊王,南海幻邪,一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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