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帐篷中睡觉了,我们也先后回到了车里。
问题又来了。
若车里只有青竹、如花和我三个,无论怎么样都好说。
但是……
凡是都怕“但是”二字,沾上这两个字,那准是没什么好事。
所以现在,就有了但是之后的问题。
这问题就在于,如今车里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人。
三个人睡着绰绰有余的地方,四个人睡虽然也不显挤,可问题是,如花青竹他们两个谁都不愿意让诸葛别离同我睡一个车里。
于是口水战再一次爆发了。
“诸葛别离,我看你还是去跟阿雷他们睡帐篷好了。这车里睡四个人明显挤的很,我怕飞飞休息不好。”
嗯,如花这孩子,说话从来不拐弯,赶人赶的好直接,虽然是借用我的名头。
“我觉得挺宽敞的呀。我这人睡相好,只要一小块地方就成。你若是嫌地方小不够翻腾,不如你去跟他们两个睡帐篷好了。”某人一脸的无赖。
“诸葛别离,我还从未听说过住在主人屋子里反而要撵主人走的事儿。这车好歹也是如花造的,你这种口气倒让人觉得搭顺风车的不是你而是如花一样。”青竹说的慢条斯理,可字字清晰。
“东方兄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要真论起来,谁捎谁一程还真不一定。你看,这车的原料是我的,这拉车的骆驼马是我的,这赶车的人是我找来的,连这车上大大小小的吃用好像也都是从我那里拿来的。我没有计较,你们又何必斤斤计较?再说,我一没想着要赶什么人下车,二没想着要霸占什么地方,只是想要安安生生睡个觉而已,难道这也有问题?”
“你要睡觉没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你不能睡在这车里。”
“为什么?呵呵,你不要告诉我说是因为飞花的原因吧?”
“那是!飞飞是女孩子,女孩子家睡觉,自然不能留你在身边。这会有损飞飞的名誉的……”如花板着个脸说。
“不能留我,难道就能留你们?”他挑着眉,兴味十足,“我倒想知道知道,这女孩子家睡觉的规矩究竟是怎么个定法儿的?这所谓的清白和名声在这儿又是怎么个衡量法儿的?……”
“好啦好啦!你们吵够了没有?”我实在是忍不住,抱着头大吼一声,“能不能都给我闭嘴好好睡觉?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居然还有心情浪费精力吵这种无聊架!真是一个个儿吃饱了撑得没事做!谁要是精力实在旺盛的过头,明儿个给我出去赶车去!别给我在这儿攒着劲儿的穷折腾!”
我迅速把外衣一脱,横着躺了下去,拉了锦被往身上一盖说:“都给我赶快睡觉!睡好了明儿才有精神上路!”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闭上眼睛,不敢看他们的脸色。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刚刚好像……是我在教训人?……
心有余悸,却也是窃喜。
刚才真是……痛快呀!!虽然现在后怕的要命,可是刚才那一通,真是……爽到家了!
吼人吼的这么爽,这年头也还是头一遭!
听声音,旁边三个人已经一声不吭悄无声息的各自找位置躺了下来。
嗯,我才发现,原来老虎不发威,让人家当病猫养。老虎发了威,立刻就不一样。
看这效果明显的……
前不久还一个个神气活现的样子,现在不都规规矩矩安安分分的了么?
看来,这作人还得强势一点才行!所谓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我以后要不强一点,怎么能震得住这些爱闹腾的家伙们呢?
……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想。
睡梦中,是谁扯了一床厚厚的毯子给我盖了上来……
翌日,继续启程赶路。
烈日炎炎下的沙漠中,一行驼队看起来孤单而苍凉。
车厢里,青竹在看书,如花在打瞌睡,诸葛别离在逗凤林说话,我在研究地图。
各自有着事情做,倒也不觉得枯燥无味。
突然,一声长长的马嘶响起,队伍一下子停了下来。
接着传来更多的嘶鸣声。整支训练有素的驼队猛然躁乱起来。车子因为马儿和骆驼的东突西撞而产生了剧烈的颠簸。
“呀——”外面是阿达的声音。
我脸色一变。
发生了什么事?!
沙虫
推开车门,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黄色的沙地上,赫然钻出了好多条丑陋无比的虫子!
这些虫子通身成暗红色,外形很像牛的肠子,每条至少有半米多长,和人的胳膊一般粗,尾巴很短,头上有黑色的斑点,但几乎看不见它们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长在什么位置。
它们行进的方式也非常奇怪,要么向前滚动,要么向一侧蠕动,但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在向我们的马匹和骆驼队伍发起攻击!!
只见它们会突然直立起上身,头上张开碗大的口,猛地pēn_shè出黄色的粘稠的液体,那些液体直直的镖向马队。
有些马儿来不及躲闪,被射中,便发出惨烈的嘶鸣,身上的皮毛迅速冒烟,变黄,溃烂,散发出恶臭的味道。
天!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怪物居然能吐出这种像硫酸一样的黄色腐蚀性唾液!!!
就在我目瞪口呆的时候,旁边一个声音惊呼:“沙虫!!”
一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掠出了车厢喊道:“阿达,掉头!!快跑!!”
阿达听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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