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开,沈小茹淡定站近,两人气息可闻,她的头发一缕拂到宋河手臂,痒痒的十分舒服,宋河心头一动,不自觉的有点想抱住她,正好门口有人进入,他适时伸手挽住沈小茹的腰,两人低头貌似亲密的一路行去。
两人身体靠得很近,宋河笑容适意,搂着她的腰气息一寸一寸吞噬她,沈小茹心跳的很急,眼前有点花,但她平底鞋脚下尚稳,她不断对自己说:镇定!镇定!!——他,就是个路人。
宋河感觉着掌心手腕胳膊的温热接触,心里突然被填的满满,似乎今日一直隐隐的缺失这会终于全部寻回,而大堂内外直到花圃都碧叶郁郁佳果垂垂,满院香气馥郁绵绵,风行两颊凉意悠悠,蓝天丽日无限高远,——如果就这样,就这么一直走下去是否会很美好?
这个忽然冒出的念头让宋河无限吃惊,转目注视沈小茹神色淡定自然,似乎并没对这挽腰的举动有任何,有任何与打喷嚏打哈欠伸懒腰不同的感觉。宋河不自觉手指加大了力道,沈小茹抬头坦然目注他道:“喂轻点,主任你弄疼我了。”
宋河及时醒悟放手,笑道:“车在那边”不再等她,大步当先行去。
他的背影修长挺拔依旧极具有赏心悦目的观赏价值,但不属于自己的风景,远观即可。沈小茹想:只要心态平静,一切情感上的关隘都可以度过。譬如蓝天丽日,依旧是青春年华大把的未来在手中,譬如虽然她不能掌控世界,但尚能掌控心情,譬如袖角有一点淡灰,轻轻一拍就没了,只愿宋河如那点灰尘,一拂即去。
马甸山山势不高,电解铝厂诺大厂房在山脚远远就能望到。带他们张望的两位村民热心提供打望角度,并指点他们注意厂子西北角的那大半边山坡,山坡上光秃秃寸草未生。村民说那里以前是某承包人的果园,后来氟铝酸钠气体外泄,果树毁损严重,厂里就出钱购置了果园,并把那里的果树都砍光,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再往东走的几里果园,叶片黑斑脱落也是常见情况,村民愤愤道:给市里头的报纸打了电话,来了人拍了照,但末后却做了一个怎样防治病虫害的专题版面,什么电解铝厂的事情都没说。本来果园就是马甸山近几年的新兴项目,前期脱田种果树的村民大半投资都不少,现在一朝成空自然不情愿,于是几十户果农准备联名上访,可名都签了不少人却临时变卦,末了事情不了了之。渐渐有风声出来说这是市里头的重点投资项目,只能开工不能停产,大家觉得也无望,依旧回去种田。
他们好奇问宋河:他们背景很强你们难道不怕。打量沈小茹更是带上不以为然表情。这么两个鲜花绿树一样的年轻人过来,看着细皮嫩肉不晓得是游山玩水还是无事找事消遣。他们对后面结果实在不乐观。
沈小茹对这些都很茫然,只有当听众观众并且做传声筒,比如把村民乙说的话告诉正和村民甲讨论的宋河,或者在村民甲顺手一指某处某处典型证据,而宋河正专心看草叶皮树皮没有发觉时,告诉一声提醒注意。
宋河显然比她有事得多,叫村民带着他们两人转遍大半山头,又看了厂子几个出入口位置,问:“厂子在你们这招了工没?”
“招了,大约有一百多号人。我前段时间就在那里干活,最近才回来的。”
“为啥回来?”
“这……”村民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说,“嗐不习惯,总觉得那里闷得很,再说也不自由,前段时间生病老不好就请假回来没再去。”
另一个人插嘴说,老王我看你就是心理有问题,感冒咳嗽也算是病?早八百年大家都不干活了,周家几兄弟都在哪每月往家里拿好几千,人家三天两头感冒咳嗽都从来不带请假的。
沈小茹想:好端端的,怎么都喜欢感冒呢?
望向宋河,后者正盯着不好意思尴尬笑容的老王目不转睛。
“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混进厂里去看看?”宋河问老王。
老王想一想痛痛快快拍了胸脯,“没问题,我家就有工作服,再找人借一套你们就可以中午轮休的时候进去。”
“不用两套,我一个人就可以。”
“那不太好吧!”沈小茹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到那些私访者被保安毒打的场面,感觉宋河被打坏了就不能再看,反对说,“两个人一起进去有个照应。”
“嗬,你能照应我什么?”宋河轻挑眉头,有十分的不以为然。
沈小茹皱眉想一会,认真提议,“我看还是我进去,你不一定能瞒得过。”
“你进去?”宋河感觉她在开玩笑,“你懂什么?进去瞎逛一圈看热闹?”
老王摸摸头插嘴说:“我觉得这位大妹子说的对,大兄弟你个子高太打眼就是穿了衣服也不像,大妹子装一装兴许还能混过去。”
另一人也赞许点头,搭调说:真不太像看模样就太假了之类。
三个人交换会意目光,表示英雄所见略同:宋河只怕披块麻袋也玉树临风标青显眼,别说去调查,只怕没进门就被保安关小黑屋痛打了。他当局者迷,大家可都是旁观者清。
宋河微愕自己竟然会被沈小茹孤立,断然否决道:“不行,你不能一个人进去!”开玩笑,她一个人进去人生地不熟到时候不见了去哪里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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