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莉莉丝,趁她还没站稳的时候捡起地上的空酒瓶子砸碎,尖利的玻璃指向那个正欲扑过来的女人,说:“再走近一步我撕烂你的脸!”
莉莉丝看着她胸前半露的春光笑着:“还有下一次的,小女孩,你别想从这里逃走。”
她一只手举着碎酒瓶子,一只手慌乱地拉上内裤,攥紧领口,且行且退地离开挡风屏。
退后的途中她不住地用余光看着台上,那个人正一件件捡起脱掉的衣服,把它们仔仔细细穿在身上。最后,把手伸进裤子里缓慢地调整丁字裤的位置。台下又是一阵疯狂的叫嚷。
一个男人正好在她身后dǎ_shǒu_qiāng,她经过的时候,被那玩意儿喷到一点在身上,她无暇顾及,只想在他走之前到后台见他一面。
后台,半裸的男女走来走去。地上都是衣服,她几乎无处下脚。在清一色白的躯体中寻找那个黑色卷发的黄种男人并不困难。她远远就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豹纹衣服。她吞了一口口水,握紧碎酒瓶的瓶口,与一个个□的躯体擦身而过,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那个被紧身衣勾勒出完美线条的男人。
“嗨。”她跟他打招呼,声音一出口,自己都难以置信。她竟然就这样站在了他的面前。蓬头垢面,衣衫不整。
男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绕过她的身侧,去拿化妆台边的纸巾。
她看着他的眼影被一点点擦掉,他本人最真实的样子一点点露出,激动得忘记说话。她辞藻贫乏,除了漂亮不知道还能如何形容他的长相。
男人开始擦唇膏,嘴唇在面纸下动了两下说:“你找我?”
她被他的线条如同飞鸟翅膀一样的嘴唇攫取了所有注意,竟没听见他的话。直到那张残留着口红的唇瓣放大在她眼前她才回过神来,红着脸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退无可退。身后就是墙壁,而身前,是男人并不算高大的身躯。
舞台上以为他很高,其实他只高她一个头,比起身材壮硕白人,只是一般。
“蠢妞儿,别在这里浪费大爷我的时间。”男人说着纯正的中文,带着京腔,斜着眼睛看她。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紧紧把酒瓶护在胸前。她竟然离他这么近!
男人突然俯过身在她肩头闻了闻,切了一声说:“刚被人上过,太脏!”说完,重又走到化妆台前。
“黑黑……黑色大丽花!”她鼓足勇气叫出他的花名。男人正交叉着腿坐在化妆台上取下头上的假发,听到她用中文叫他,笑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你又蠢又脏,还磕巴。”
“我……我……”她向前走了一步,突然发现手里握着东西,吓了一跳,把酒瓶子扔到地上,傻笑着走到他身后说:“我也是中国人,我很想认识你。我,我喜欢你!”
男人的头发不长,黑亮黑亮地,他用手拨了拨,那些发丝很柔软地垂在耳际。
“想找个人养你就去找金毛鬼,我没钱。”男人解开上衣的扣子开始换衣服。
她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他的luǒ_tǐ,还是被狠狠地震撼到了。他肤色偏白,肌理细腻,宽肩窄臀。男人毫不遮掩地当着她的面换衣服,对上她如痴如醉的目光,无所谓地笑了笑。
有人从台上下来,经过他们身边时故意擦到男人的身体,男人毫不客气对着那人的屁股踹过去,那个白人被踹翻在地上也没还手,对男人嬉笑着说:“路,待会儿去喝酒。”
“喝酒?”男人对着他的肚子又是一脚说,“你他妈想喝我的椰子汁吧!快去换衣服!”
白人爬起来,对男人抛了个媚眼跑到另一边的化妆台。
“你叫路?”她期待地看着他问。
男人从镜子里仔细看着刚卸完妆的脸,用无名指的指尖轻轻抹掉嘴角残留的一点唇膏说:“我姓唐,叫唐一路。”
居然这么轻易就得到他的名字,她受宠若惊地说:“唐一路先生,我姓白,我叫白可。”
唐一路穿上齐膝长靴,炫目的蛇皮紧裹着他的小腿,凸显出他优越的身材比例。他在落地镜前转了一圈问:“喜欢吗?”
白可赞道:“喜欢!”
唐一路瞟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故意撞了她一下。他从地上一堆衣服里找出自己的大衣穿上。再次来到镜前照了几遍,不满意地一次次把里面毛衣的领口拉低。终于拉到他满意的位置,几乎快看到乳晕才罢休。他转过身对看呆的白可说:“喜欢就靠自己的本事去买,为了钱陪男人睡觉,很贱,你知不知道。”
白可反应过来的时候,唐一路已经从后台的演员通道离开。不多时,狭窄的化妆间里涌进下一批表演者,一堆年轻火辣的女孩子。在这个名叫“□”的俱乐部,男人女人轮番上演,用自己熟透的身体点燃动物们的激情,刺激他们的性欲。
在这样一些人中,唯一没有出卖自己身体的就是那个名叫唐一路的男人。那个让她痴迷的男人。那个带着她体验了极致快感,引爆她所有冲动,最终带着她从这里逃离。
这里,在这所公路旁的俱乐部里,观众大多是来往于各州的卡车司机。sè_qíng、毒品、艾滋病,都通过这些社会底层的人传播开来。他们重复着越挣扎越堕落、越堕落越快乐的日子。
那朵黑色大丽花就如同黑暗的悬崖中的一棵孤芳,在迅疾的寒风中傲然绽放。
而白可,就像个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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