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公冶冠玉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他甚至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他刚刚说他爱谁?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听错,公冶冠玉一下扑到床上,把兰衣压在身下,又因太过激动没有控制好力道,把兰衣压得吭哧一声,这下彻底炸毛了。
兰衣条件反射抬脚就踢,根本不管踢中了公冶哪里,只见公冶被踢翻在床,无声痛苦地翻滚,兰衣掀起被子反扑上去,蒙住公冶,骑在他身上拳脚相加。
打了不知多少时间,直到公冶不在动了,兰衣才满身大汗地从床上爬下来,拉开房门唤来小二,加一桶洗澡水。
他本就穿着一身薄薄的睡衣,这一番折腾更是满脸通红,前襟凌乱,而且浑身是汗,非常像刚经历了一场大干。以至于小二看了他一眼连忙低头避嫌,听了吩咐便一阵风般跑去采办。
旁边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匡广智满是酒意的脸出现在门口,他急切地向这边张望,看到门口站的人是兰衣,眼底尽是无法掩饰的失望。
兰衣也看到了匡广智,客气地点点头,道了句:“回来啦?”
匡广智盯着兰衣,打了酒嗝,笑了。他摇摇晃晃走到兰衣面前,出口便满是酸气,道:“几日不见,从钱兄弟怎到客气了呢?我看你清减了些,是否和公冶在一起太过辛苦了?不如让我为你分担一些可好?”
嗯?!兰衣何等聪明,这话里的敌意和嫉妒怎会听不出来?!问题是他清减了干公冶冠玉屁毛关系?那是他每日修炼的成果,虽然效果甚微,但是聊胜于无,许鸣柏等人天天在一起察觉不出来,没想到被匡广智一眼看穿。
眼见匡广智摇摇晃晃站不住就要摔到自己身上,兰衣推了他一把,道:“怎么回事,这几天不见你被你师父泡醋缸里了?连说话夹枪带棒浑身酸腐的毛病都有了?你好好说话,这次回来又想干嘛?又被人陷害了,还是又被人追杀?”
兰衣皱着眉头,匡广智却突然眼泪留了下来,边哭边抹眼泪边小声道:“从钱,你把公冶让给我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匡家把我当了弃子,幂山我也回不去了,我现在只想和公冶在一起,我只想要他,你就让给我好不好?”
说不吃惊那是假的,兰衣万万没想到匡广智这次回来竟然是为了这件事。为了公冶冠玉?我擦,他俩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腿?!这时候兰衣想起,刚刚公冶说‘……反正不是为情所困。’也就是说,公冶其实是知道的?他知道匡广智是为他而来,但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不想让他兰衣知道……
想到这里,兰衣冷笑一声,回头冲屋里喊道:“公冶,你出来!把这事摆平!”
公冶早就醒了,这时也明白纸包不住火,没等兰衣叫,人已来到门口。兰衣喊完那句扭头回屋,两人在门口处擦肩而过,公冶急切地拍拍胸脯希望兰衣能相信他,可兰衣就当没看见,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兀自走进屋里。
屏风后面,兰衣躺在床上,小二这时带人抬着水桶进来,听兰衣吩咐道:“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关上门。”
小二忙应了,见公冶和那位今天才来的匡公子站在门口,那匡公子哭得梨花带雨,神情甚是暧昧,顿觉修仙者的感情世界好复杂呀。
屋里响起水声,公冶的耳朵动了一下,匡广智之后再说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进去。直到匡广智试探地拉住他的小手指,他才猛然回神,想也没想将人挥了出去。
按说匡广智虽然修为低了点,但也不至于到弱不禁风的地步。可人家偏要装弱受刷同情值,那真是谁也拦不住了。几乎在公冶冠玉抬手的同时,匡广智的脑海里便叮地一声亮了一盏灯,他立刻散了全身功力,硬接了公冶那一挥,放任那道虽然微弱却霸道至极的剑气击中胸口,将他冲出三丈外跌到楼梯滚了下去。
公冶一惊,显然没想到匡广智竟然完全不躲,这下好了,人都摔下楼梯了,要是就此摔个残废,怕是这辈子就要赖上他了。
这么大动静,不仅惊动了客栈掌柜,整个二楼都被他们惊动了,住客纷纷开门出来探看,匡广智趴在楼梯转角中间的平台上,浑身疼得爬不起来,小二最先冲上楼梯,要扶他起来,他摇头道:“别动我!我只是喝多了,不小心摔了下来。”
“哎呦,您要什么吩咐我们一声就好了,这是何苦……”有掌柜在一旁盯着,小二急得语无伦次。
这时,许鸣柏等人也出来了,见匡广智摔了,顿时酒意都醒了几分,连忙前去扶他。
颜柳喝得烂醉,此刻依在门边,指着匡广智囫囵地说:“原来你姓匡,不姓公冶,广智兄忒不厚道——嗝——”他说完,扭头看到了公冶,立刻一脸醉笑地扑上去拉着公冶说:“你才是公冶,你是——好样的!”
公冶嫌弃地抽回自己的手臂,推了他一把,颜柳直接贴到墙上。
匡广智听到颜柳的话,心想我就不该认识你。
许鸣柏和寇兵等人却没心思琢磨匡广智为什么说自己姓‘公冶’,此时两人将匡广智抬回他的房间,留下许鸣柏为他疗伤。寇兵又将烂醉的颜柳弄回他的房间,忽然发现匡广智和颜柳来了之后,他和许鸣柏似乎不用和张虎雄三人睡一间房了,倒也不失为一桩幸事。
风波暂过,各自回屋,客栈的二楼又安静下来。
公冶站在他和兰衣的房间外,看着紧闭的房门,耳畔早已没了水声,想必兰衣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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