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应璋心神巨震:“萧夜华,你这话什么意思?”
“田先生想知道吗?”萧夜华微微一笑,用低得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如果想知道,就避开赵瑾熙的耳目,来南陵王府找我。”
田应璋定定地看着他,眸光急速变幻,忽然笑道:“一向听说萧世子智谋无双,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面对他的鄙薄,萧夜华只是浅浅笑着,并不接话,也没有丝毫动容。
“我是太子殿下的心腹幕僚,而太子殿下和萧世子如今关系紧张,若是我避开太子殿下的耳目,单独去见你,被你扣押甚至杀掉都无人知晓。你觉得我有多蠢,才会接受这样的提议?”田应璋紧紧地盯着他连,不肯错过分毫表情。
萧夜华依旧浅浅笑着:“田先生若这么想,就当我没说过吧!”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看着他步履轻松地一步一步走远,田应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沉重,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双拐飞快地点地前行,挡住了萧夜华的去路。
“萧夜华,你的话到底什么意思?”田应璋终于暴露了真正的心绪,目光急促而焦虑。
萧夜华淡然自若地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想知道,就避开赵瑾熙的耳目,单独来南陵王府找我。”说完,这次不再理会田应璋的反应,径自走向他处。
田应璋站立在原地,心情一片烦躁混乱。
他这次来找萧夜华,本是怜惜他的才智,想要劝他放弃林陌颜,投向太子殿下。却没有想到,他想要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萧夜华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弄得心浮气躁,惊疑不定。
萧夜华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冯孝廉并没有死?
这不可能!
但是,他仍然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年康安伯府入狱,太子殿下允许他进入牢房,让他亲手报仇。但是,冯孝廉似乎在狱中染上重病,他进去时,冯孝廉已经病得形销骨立,只能看出一点原来的模样。而且,他当时昏昏沉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如果说那个人不是冯孝廉,也并非全无可能。
而且,萧夜华为什么让他避开太子殿下的耳目,单纯因为他和太子殿下关系紧张?还是他在暗示什么?尤其联想到萧夜华前面那句话……
不,不可能!
田应璋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那件事真的跟太子殿下有关,以太子殿下的心性和为人,定然会将冯孝廉灭口,以绝后患,绝不可能留下活口!
或许这只是萧夜华的疑兵之计,想要在他心底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挑拨他和太子殿下的关系?又或者,是想借他对往事的在意,将他诱往僻静之地,扣押讯问甚至杀害,以削减太子殿下的势力……对,这才是最有可能的事实,他不能上当!
田应璋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着,宛如催眠……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宛如濒死的野兽般的声音,暗哑低沉到了极致,紧接着似乎有人惊叫的声音响起,此起彼伏。
在场众人心中犹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是出了事端,却不知道该不该前去,毕竟这里是皇宫内院。不知道谁第一个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紧接着其他人像是有了方向,也都跟着跑了过去。
穿越大约两三个庭院,便看到两名宫女跌倒在地,面色惊慌,不断发出惊叫声,看到众人后急忙连滚带爬地过来,指着假山旁边道:“那边……那边……”
没人顾得上理会他们,人群“哗啦”一声朝着假山方向奔去,看清楚那边的清醒后,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只见嶙峋的假山上,挂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少年,原本昂贵的丝绸衣衫已经变得破破烂烂,露出燥红异常的皮肤,有的地方血管爆裂,不断有鲜血流出来,形状可怖。
原本应该在少年眼部的淡青色布条掉落了大半,露出了疤痕狰狞的眼部残疾。白皙的脸上同样充斥着不正常的燥红,鼻子下两道赫然的血痕,一直延伸到胸口,蔓延出极大的一片,可想而知,他究竟流了多少鼻血。
“六殿下!”众人惊呼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刑部尚书乍着胆子上前探了探鼻息,摇摇头:“已经没救了。”看来刚才那声嘶吼,就是六殿下临死前最后发出的声音。
再简单检查下少年的情况,尤其是被假山磨得血肉模糊的部分,刑部尚书脸上也露出了不忍的模样:“看样子,似乎中了烈性春药,六殿下年幼,又没有宫人教导,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无法纾解,以至于血管爆裂,失血过多而死。”
烈性春药?
众人心头一震,有人下意识地脱口道:“六殿下秉性胆小,跟太子殿下寸步不离。如果他中了烈性春要,那太子殿下……”
而且,以太子殿下恭谦友爱的个性,如果不是出了事情,怎么可能任由六殿下独自奔走,乃至死亡?恐怕现在太子殿下也深陷危机了。
这段时间,赵瑾熙的种种作态,尤其他对文人的敬重,以及个人品行,让很多大臣都心生好感,更被不少人视为明主,当然不希望他出事。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也陡然响起:“怎么回事?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做什么?”
却是德明帝恰好驾临兰漪台,路经此处,见众人围拢成一团,议论纷纷,心中不悦,出声询问。
众人急忙跪倒叩拜,随即有人上前,将事情经过大略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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