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州府达鲁‘’赤的衙‘门’。
赛罕远在云霄山,袁州留守汉军的军权控制在满都拉图手里。
一个中年黑胡须的的武将狼狈不堪,他的头盔不知丢到那里去了,正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满都拉图‘阴’‘阴’的训斥道:“杜恭,让你去抓周子旺,你惹出来这么一番事来,没抓到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损失了三十多骑兵。”
“大人,是末将疏忽了,末将到了周家堡附近才发现不对劲,妖人况天已经率众阻住了末将的退路,末将是拼了命才杀回来的。”
杜恭回想那些身穿红衣不畏死的义军,忍不住还有些后怕。袁州的百姓平日见到官兵都似老鼠见了猫,今日他才知道老鼠发起疯来竟然那么危险。
他觉得有必要把军情说清楚点:“弥勒教的妖人……,他们都不要‘性’命,是不是彭莹‘玉’用什么妖术控制他们。末将砍死了许多人,但妖人们不知道害怕,他们抱住马‘腿’,用身体挡住退路。”杜恭的声音越说越小。他剿杀盗贼多年,每一次都是顺顺利利,只有这次奉命去捉拿周子旺,在‘阴’沟了翻了船,五十名骑兵只活着回来十二人。
满都拉图大怒:“大胆,你是故意要把‘乱’民说强来掩饰自己的无能吗?这天下还有不怕死的人?一群‘乱’民,又不是久经沙场军队。”
“来人,把杜恭拉下去,重责十杖。”
杜恭不敢求情,也不敢辩解,唯有叩头领罪。十杖打下去,他至少要在‘床’上躺五六天。
满都拉图一向从严治军,说一不二。正当杜恭以为责罚无法避免时,张世策从左手边站出来,拱手道:“大人,杜恭不知周子旺作‘乱’遭了埋伏,有不察之罪。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弥勒教妖人很快要来进犯袁州,末将求大人法外开恩,留杜大人将功补罪,等剿灭彭莹‘玉’后,再做处罚。”
两边的汉将抓住时机,均站出来求情道:“求大人开恩。”
满都拉图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道:“杜恭,既然这么多人给你求情,我暂且把十杖记下,你立刻率斥候出城,探明弥勒教‘乱’民的虚实。”
杜恭起身:“多谢大人。”他看了张世策一眼,心中很不是滋味。
袁州汉军有两个千户职,张家和杜家争着奉承‘蒙’古人,关系一直不好。大元汉军是军户制,他这些年剿匪立功无数,才当上千户。张家的家主身体不好,早早告老还乡,也不知怎么说通了赛罕,让二十岁的儿子张世策接替了他的千户职位。虽然两人都是千户,但他倚仗在军中资格老,平日没少欺负张世策,可是满都拉图好像越来越喜欢张世策,让他心情郁闷。这年头,靠上了‘蒙’古人,才算是真靠山。
张世策也告谢退到一边,没有看杜恭。
满都拉图传令:“袁州各村寨弥勒教众多,必然有许多人被彭莹‘玉’蛊‘惑’,如今袁州守军只有五百人,出击就要一击必中,否则袁州城就危险了。各位先收缩兵马进城,且等探明消息后再做打算。”他心中懊悔,早知道就不该放周子旺走了。他虽然想‘逼’迫弥勒教作‘乱’,但没想到他们这么快起兵,且声势如此浩大。
众将刚刚要散去,从‘门’外进来一个武官,单膝跪地禀告道:“王知府已奉命集合了两千壮丁听令,防备弥勒教人攻城。”
满都拉图道:“很好,各位暂且回营,守好四‘门’,等我将令。”十几个武官齐身离去,他坐在台后眉头紧锁,突然道:“张世策留下。”
张世策转身走回来,恭敬的‘侍’立在一边。
等屋里人都‘走’光了,满都拉图凶相毕‘露’,恶狠狠的说:“果然如我所料,汉人聚团早晚是大元的祸患。放走周子旺不过十日,弥勒教竟然聚集近万人作‘乱’,一看便是早有筹谋。”
张世策回应:“大人所言极是。”
“近年来,袁州几乎无村不拜弥勒,尤其是这两年,不拜弥勒佛的村堡常常遇到祸事,愚民以为是弥勒佛降罪,其实都是弥勒教的人在捣鬼。”满都拉图越说越气恼,“若以我的‘性’子,当屠尽袁州南人,方能斩草除根。”
张世策默默的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他也是南人啊。虽然他知道满都拉图说的南人中不包括他,但心里还是忍不住不舒服。
发泄完情绪后,满都拉图回到现实中,‘阴’着脸道:“弥勒教既然早就准备作‘乱’,为了攻打袁州城,一定在城内留有党羽,你领一百骑兵在城内巡逻,若遇见可疑南人,当街格杀。”
“遵命。”张世策离开达鲁‘’赤的衙‘门’。
来的时候,街道上还‘乱’哄哄的,过了一个时辰,人像是突然消失了。
太阳在西边的半空中发着惨白的光,雾气像是给世界‘蒙’上了一层纱。袁州邻近长江,‘春’秋季起雾很常见,可清楚的世界突然间变成模糊,让张世策心中的不舒服又加重了那么一点点。他脚步轻快朝兵营走去,爹为了他这个千户职位‘’了不少心血,无论如何,他做事不能出纰漏——像杜恭那样的纰漏。
两刻钟后,戴盔披甲的骑兵出现在袁州街头,整个城市都安静了,没有人还敢闲着没事在大街上走动,同时也让城里的人都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城内的‘色’目商人和‘蒙’古官吏纷纷赶往赛罕的府邸,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元建国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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