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都昏沉沉地,头痛得发涨,上课讲的什么完全没听进脑子。好不容易坚持到晚上,找到两粒感冒药用水服下打算早早睡觉。阳台的落地窗没关好,风扫进来卷起加厚织锦窗帘里面的白色轻纱,一阵狂舞,偌大的客厅空荡荡的,大理石地板隔着拖鞋都能感觉到冰凉。她掩着涨痛的额头象游魂一样走到他房间,伫立在门口。他的床很大,深蓝色的床罩上面没一条褶皱,主人很久没回来过了。她黯然,还是熄了灯回到自己房间。
早上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她嫌恶地翻了个身,又睡了回去。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好象被人抱起好象进了个摇晃的地方,摇得她头更疼了,她烦躁地挥了下手,打到什么。然后手被捉住,隐隐约约地听到个男声说话:丫头,就快到了。
是小叔叔的声音。只有他才会叫她丫头,带着宠溺。
她往那熟悉的味道偎去,就这样,种种孤寂恐惧与不适似乎一下子远离开来。
然后又被抱起,闻到浓重的福尔马林的臭味她睁开眼,医院开口才发现嗓子快撕不开了。
恩,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
他去挂号,她裹着毯子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他拿了温度计过来,解开她睡衣领口的纽扣,手探进去时他的手指碰触到她胸口,凉凉的很是舒服。他迟疑,还是把温度计放到她腋下夹好。
等几分钟就好,恩
她重重的点头偎在他怀里继续睡,好热。他着急地捂着她身上的毯子,别掀了笨丫头,忍一会。
看到针头她清醒过来,咬着牙忍着屁股上的那一痛,他轻拍她的背,象小时候那样低声哄着。打滴注的时候她更是紧张,她的静脉很深而且细幼,不是很容易找到,从小最怕挂水的,挂一次手臂要多几个针眼。小护士本来在他阴鸷的眼神下就心慌,找了很久还是没找准倒扎了一滴血出来,在他吼叫声里落荒而逃。
她尴尬地看下四周,扯住他衣袖。
还是护士长来了一次帮她搞好。他坐在她旁边,大大的手掌握着她的,温暖宽厚,这一刻竟是如此安心。本来嘈杂的输液室里好象一下子安静许多,她靠着他的肩膀依稀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他终究还是在她身边,在她需要的时候。
回到家刘阿姨已经煮好了白粥,她实在没胃口,可是他还是哄着她一勺一勺吃掉半碗。
再睡一会。出一身汗就好了。热毛巾抚在脸上,他擦擦她嘴巴,又帮她把被子掖好。
她强撑着睡意,我不想睡。睡着他就消失了。
傻瓜,不许不睡,烧到40度再烧下去真烧成傻子了。
她极力支持,还是昏昏睡去。再醒来时,四周寂静无声,她心里恐慌莫名。开了门出去才发现天都黑了,大概烧退了些只觉得冷。她在厨房找到他,看着站在料理台前的他,眼泪几乎要夺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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