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村官谈起这个村子,满腹牢骚。
他是这个村子里唯一一个每天早晨刷牙的人,很多村民一年只洗一次澡。他不说脏话,偶尔还蹦出一句英语,村民都像看怪物似的看他。村干部语言粗暴,口头禅是狗日的,村民也贱,文明说话没人听,脏话谩骂反倒更有效果。村民们表面上和气,背地里互相诋毁,重男轻女的观念依旧没有转变。村民们只看眼前利益,集资修桥,无人出钱,公路上的车翻了,村民反而去哄抢货物。
大学生村官很孤独,喜欢坐在谷堆上,在月夜里吹口琴,他思念着远方的女友。
他叫李雷,女友叫韩梅梅。
他们在大学里苦恋几年,只拉过手,拥抱过,却没有做过爱。
闲聊时,特案组得知韩梅梅前段时间来村里探望过李雷,女友看他前途渺茫,果断放弃这段感情,离开村子时提出了分手。
一些看上去不重要的细节,有可能是关键。
包斩好奇的问起韩梅梅的年龄、身高、体重,恰好与冷冻碎尸案的死者相符。李雷也表示,分手后,他想回心转意,却始终联系不上女友。因为韩梅梅是外地人,所以当地失踪人口的名单里并没有她的名字。
特案组意识到,李雷的女友韩梅梅很可能就是这起冷冻碎尸案的死者
戴所长立即派人驱车远赴韩梅梅的原籍,调查失踪情况,并且获取她父母的dna样本。李雷具有重大杀人嫌疑,然而经过调查,他既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条件。
他在村里的住处就是一间简陋的平房,没有冰柜,也没有找到锯子。
梁教授决定让大学生村官李雷辨认尸体,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先确认死者是不是韩梅梅。
苏眉说:你可得做好思想准备,尸体毁坏比较严重,可能会让你有些害怕。
李雷说:大学时,我上过解剖课,见过死人,你放心吧,我觉得不会是梅梅,如果是我还想看她最后一眼。
李雷看到由尸块拼凑起来的半具残尸时,他大叫了一声,头晕目眩,双脚发软,被两个民警架了出来。
冷冻碎尸案有了重大突破,政府下乡送温暖后不久,包子铺老板也向警方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
夫妇二人躺在被窝里,商议了一整夜,老婆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应该隐瞒目击情况。
老婆说:咱可不能多事,万一报复咱呢
丈夫说:也不知道谁家的妮被害了,怪可怜的。
老婆说:那天,天还没亮,咱也没看清楚啊。
丈夫说:我可是看清楚了,那天,有辆白车从集市上过,从窗户里往外扔东西。
出于对政府的感激,包子铺老板瞒着老婆,走进了乡派出所,他提供的这条线索极其重要特案组分析认为,凶手开车抛尸,车上不可能拉着冰柜,苏眉找来各种型号的车辆照片让包子铺老板辨认,最终确认了凶手开的是一辆白色的冷冻厢车。
这种车有制冷装置,外观通常为白色,是用来运输冷冻食品的封闭式厢式汽车。
乡村集市紧挨着国道,国道路口和收费站都有监控视频,苏眉立即调取了两次抛尸时周边的监控录像,希望尽快找到抛尸车辆,从车牌号码上也能锁定犯罪嫌疑人信息。
当天晚上,小雨连绵,画龙的监控点在一个机井屋,能够遮风挡雨,包斩却苦不堪言,他穿着雨衣蹲守在露天的打麦场上,衣服都湿透了。梁教授没有取消监控点,他坚定的相信凶手还会抛尸。功夫不负有心人,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一辆白色的车像幽灵似的驶向集市。
车里坐着两个人,车灯没有打开,副驾驶座上的人半个身子探出车窗,两手端着个纸箱子,将里面的东西抛洒到车外。
包斩用对讲机通知画龙和派出所,在路上进行拦截,然而那辆车突然加速,差点撞到包斩,随后向国道方向疯狂逃窜。
画龙和包斩跑到乡派出所,立即开车追赶,苏眉也坐在车里向梁教授汇报,梁教授电话调集警力,要求交警部门布控两道防线,国道出城路口设置路障,紧急封锁高速公路。
警笛一路鸣响,画龙把油门踩到底,很快追上了那辆白色冷冻车。
画龙用喊话器要求那辆车靠边停下,前方冷冻车根本不理睬,没有丝毫减速,继续向前狂飙。
画龙掏出枪,递给包斩,说道:包子,开枪,打轮胎。
包斩犹豫了一下,接过枪说:好,我试试。
包斩将手臂伸出窗外,瞄准前方的汽车轱辘,他有些紧张,呼出一口气,坐在车后排的苏眉用手指堵住耳朵。包斩枪法不精,一连开了三枪,都没有击中轮胎,一枪落空,两枪打中了车厢的门锁。
前面的冷冻车奔驰不停,驶过一个坑洼时,车身剧烈颠簸,车厢后门开了。
寒气从车厢里冒出来,车厢顶部的钩子上悬挂着一个人头。
人头面带微笑,躯干不见了,只有一只耷拉着的左臂与头部相连
这起冷冻碎尸案发生的前一个月,当地的报纸刊登过一则新闻,标题是:国道车祸现场哄抢货物司机落泪劝阻无效
司机是父子俩,来自武汉,父亲叫江老杆,儿子叫江豆。
他们轮流开车,长途运输冷冻食品,途经槐西乡国道的时候因爆胎发生车祸,车辆只是轻微受损,但是一整车货物遭到当地村民哄抢。
当时,附近不少村民哄抢货物,他们拿着塑料袋,骑着摩托车和自行车来装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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