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索在迅速收短,随着绳索的收短,秦先生被横挂在屋檐之下。血,如同初春的小雨,淅淅地滴下。他已经不再大口喘息,换作了小口小口地倒吸凉气,吸得嗞嗞有声,那是疼的。
秦先生反应很慢,直到到这地步,疼痛才让他意识到必须解脱那些绳索。而此时,他就像庙里横挂着的木鱼,就像过年时腌挂的咸肉,他要从那些钩子绳索中挣脱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尽量翻转右手,将死封铃挥起来往背上系罩子的绳索砍去。是的,他的右手还是自如的,由于使天师点将应付前面的落合罩,所以没有被握住。
背上抓透皮肉的罩子绳索很难砍到,也很难砍断。秦先生的右臂尽最多角度翻转,也只能砍到两根。但死封铃的刃口虽然锋利,却也一时砍不断它们。因为秦先生手上不敢用力,力量一大,就带动指形弯钩,使得钩子尖儿继续往肉里钻,往骨头上钻,同时绳索又将皮肉往外拉扯。这虽然一时之间要不了命,但这导致的剧痛让已经疼痛遍布满身的秦先生更加难以承受。
秦先生的动作慌乱了,手脚无措了,其实也就是右手无措了,其他的手脚被弯钩的抓入皮肉后非常的安分。他的右手持死封铃又砍向抓住发髻的罩子绳索,那样的砍法像是要一把拔光他的头发,这样不止是头上疼痛,也让他心疼。他虽然在龙虎山没有跟着道士们练气,却是跟着他们学了养身驻颜,特别是一日三梳之法,让他将自己的头发维护得很好,虽然已经花白,却是根根粗圆、油亮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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