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用什么力气,王德仁却被拍了个趔趄。二人一下子都愣住了,对望了几个呼吸,才同时大笑了起来。看我这身子骨,真够贱的,让密公一拍,立刻就找不到北了王德仁于安全距离上重新站稳,笑呵呵地自我解嘲。
德仁想必是最近操劳过度,所以脚下失了根李密退开半步,用笑声和关心的言语化解眼前的尴尬。
二人其实心里都明白,刚才一番话,彼此之间都留着几分后手。但以二人的聪明,都小心翼翼地保持了最后一层窗户纸,谁也不抢先去戳破。因为那样做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只会白白便宜了不相干的家伙。
密公的伤势养得如何了,需要我帮忙去弄些紧俏药材么笑过之后,王德仁猛然想起了般,关切地询问。
已经不妨事情了。只是最近又见了风,伤口有些肿胀。李密摆摆手,非常客气地回答。
那我去找些消肿化淤的草药来王德仁撂下一句话,立刻准备付诸行动。
李密见对方要借机开溜,赶紧出言阻拦,德仁别费心了,药材我这边倒是齐全。你的这份情谊,李某心里时刻都会记得
王德仁向外边看了看,察觉到附近并无异常动静。笑着停住脚步,低声道:那密公还有什么吩咐么我上山有一阵子了,再不回去,弟兄们难免会瞎想
李密又楞了一下,砸吧着话中的滋味应付,没什么事情。好久不见德仁了,总想多聊几句
自从几个月前瓦岗军在李密的指挥下被张须陀打得溃不成军后,他身上的神秘光环已经大幅减弱。特别是以程咬金、单雄信、徐茂公等人为首的瓦岗内营,即原 班瓦岗兵马,对他盲目扩张,弄来大批三山五岳的豪杰,看上去声势雄壮,实际上却削弱了瓦岗军实力的作为甚是不满。私下里总是自行其是,对他这个二当家的命 令阳奉阴违。
在此争夺瓦岗寨领导权的关键时刻,李密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失去王德仁等外来投奔瓦岗的寨主们之拥戴。这些绿林豪杰本领和见识都有限,但架不住人多势众。将他们牢牢地掌控在手里,就能逼迫着徐茂公等人为了顾全瓦岗山的大局而不敢轻举妄动。
对于王德仁等辈来说,李密亦是一面不可抛弃的旗帜。只有李密在,大伙才能团结起来,跟以徐茂公、程知节、单雄信等人为首的瓦岗内营分庭抗礼。否则,纪 律严明,战斗力不亚于大隋官军的瓦岗内营根本不会将他们这些外来户看在眼里。想整编就整编,想分拆就分拆,说是为了大伙的将来着想,实际上却让大伙成了无 本之木,早晚会被人收拾掉。
虽然互相之间离不开,但此刻的王德仁,显然已经不再是刚率领部众前来投靠的王德仁了。那时他被房彦藻的言语所动,坚信李密乃下一任中原之主。跟在李密 之后,自己便是开国元勋,从此可以摆脱强盗的恶名,为子孙后代换来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可到了今天,当初那些不切实际的狂热想法已经渐渐被现实击得粉碎。 王德仁慢慢发现,所谓天命,是需要无数人命向上堆的。李密日后有可能是真命天子,有可能坐北朝南,称孤道寡。而自己却十有看不到那一天,十有要成 为别人爬上高位的垫脚石。
他不甘心被人这样利用,待榨干利用价值后就像破抹布一样扔掉。但一时却找不到方式全身而退,先前带到瓦岗山来的那些钱财和弟兄们也无法完全带走。这种 亏本的买卖令他夜不能寐,所以他才借着探听程名振和李密之间关系的机会投石问路,看有没有可能从传说中的宝藏里边分一杯羹,多少挽回些投奔瓦岗军后的损 失。
宾主二人都心怀鬼胎,接下来的交谈自然是寡淡至极。杂七杂八地聊了很多没有用的闲话后,李密清清嗓子,笑着叮嘱道:德仁,有些荒诞不经的传言,你我听听也就算了,千万别
密公放心好了王德仁抢着打断,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么没什么心眼今天听别人说一嘴,明天也就忘了。不过他砸吧砸吧嘴里的茶叶沫,意犹未尽,那程小九倒真是个人才。当日隔着二百多步远,居然一箭能射过金钱眼。
程名振当众射箭占卜,让房彦藻下不来台的事情,李密早就听人汇报过了。虽然作为靶子的金钱远比普通铜钱大,程名振当时用的也是特制的轻箭,射程虽然 远,实战时却派不上什么用场。但毕竟他射箭时说的那些话太能蛊惑人心。如果不谨慎处理的话,说不准将来便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想到此节,李密轻轻皱眉,我知道,他乃大隋将门之后,自幼练就了一身好本事。但
密公误会我的意思了王德仁察觉李密话语中的戒备,立刻大声解释:我的意思其实是说,他如果能到瓦岗来,可以帮上咱们很大的忙。我听人说,最近他跟张金称不太对付。如果咱们派个能说会道的招揽一下,说不定.
我知道,那厮最近跟张金称闹翻了李密想都了想,很肯定地打断。话音落下,他旋即发觉自己这样说跟前边的有些矛盾,笑着解释道:嗨,我病着不是没事干么,所以就让彦藻每天把外边发生的事情讲给我听。程名振跟张金称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听说了么
我也仅仅是听说过一点点,还不知道真假。王德仁心里偷笑,嘴上却不得不跟着李密一道做戏,密公关注的全是天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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