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天锡等人眼里为什么总是充满幸灾乐祸的笑意,罗成动动脚指头就能猜得到。他懒得跟大伙解释,只是在比武切磋时,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两层。害得除了程名振之外的其他人每天训练结束不是鼻青脸肿,就是嘴斜眼歪,甚至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必须让亲兵架着胳膊往回拖。
如此十几天坚持下来,众人的武艺都提高的一大截。特别是伍天锡、雄阔海和程名振三个,资质本来就比其他人高,只是一直没有明师指点。猛然被罗成带入了门径,进步可谓一日千里。
如今的伍天锡,抡起陌刀来就像冬天的风车一般,远远看上去寒光滚滚,根本分不清哪里是人影,哪里是刀刃。雄阔海的基础不如他,但走的是纯刚猛路子。武学上一直有年刀月棍之说,被罗成指点了十余天,足以领悟使棍的诀窍。三人当中,以程名振收获最大。为了回报他的收留之恩,罗成将其父罗艺的刀术和自己揣摩出来的李仲坚所用刀术,都毫无保留地教给了他。只要坚持不懈练习下去,日后遇到顶级高手未必占到便宜,让短时间内无法试探出自己深浅却戳戳有余了。
看看众人的火候都差不多了,罗成便决定向大伙告辞。程名振甚为不舍,忍不住出言挽留道:才住了几天你就急着走。身上的病根儿去了么马上就要清明了,路上少不得春雨连绵,还不如再多留十天半月
得走了,得走了。再不走,程兄你的麻烦就大了罗成四下张望,见周围没有外人,指了指西侧的天空,笑着解释。
程名振是在罗成到达后又拖了两天,才给窦建德发了信。并且暗中叮嘱负责送信的黄牙鲍,让他在路上缓缓而行,尽量拖延到达聊城的时间。即便如此,算算日子,现在窦建德也该收到信了。如果他下令强行留客的话,程名振的确会非常难做。
想到这一层,程名振也不再坚持。点点头,笑着提议,那就只多留一个晚上。咱们今晚尽兴喝个痛快,明日一早,我亲自送罗兄弟出境
酒可以喝,送就免了吧。朋友贵在相知,没必要过多客气经过十多天调养,休整,罗成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光泽,整个人看上去都朝气蓬勃。回头帮我问问窦郡主,看她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如果她暂时不想回家的话,可以先跟我结伴同行
伍天锡等人嘿嘿偷笑,心道:可真有你小子的。表面上不哼不哈,却想拐带了窦建德妹妹回家。到了幽州地头上,生米也好,熟饭也罢,还不都随着你么窦红线正求之不得呢,怎么会再整日端着个脸子
心里虽然如此想,嘴上却没人把话说明白了。只道是罗兄弟有情有义,受人滴水之恩便会报以涌泉。把罗成笑得十分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皮,红着脸解释道:我准备沿着官道一直向南行,趁着世道还没完全乱起来,四下里走在,探访探访各地英雄豪杰。并不打算立刻回幽州
拐了个小美人儿,连老爹也不要了伍天锡在肚子里继续腹诽,脸上却做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说罗兄弟走得这么急你,原来还有别的日程安排。南下的路可是不太通畅,过了黄河后,运河两岸都是瓦岗军的地界。他们之中鱼龙混杂,军纪难说得很
不妨,我身上不带金银细软,不会引人眼红。如果遇到太不讲理的,刚好拿来验证一下新领悟的招式罗成耸耸肩,满脸冷傲。
提到无关的人,他脸上便又带出了那幅高高在上,谁也不鸟的傲慢味道。伍天锡等人看着憋气,其他多余的话便都不说了。站在朋友的角度,程名振倒支持罗成四处游历一番的想法,点点头,笑着说道:行万里路如读万卷书。如果不是手上事情太多,我也想出去四下走走。不过兄弟你还是当心些,世道险恶,杀人者未必武艺好,害人时也不完全需要用刀子
多谢程兄提醒罗成轻轻点头。原来我足不出幽州,总以为天下就头顶这么大。结果见了真豪杰,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斤两。所以这回身体养好了,定要出去历练一番,长长见识。
听罗成又提到让他吃了大亏的李仲坚,程名振忍不住叹气,是啊;算起来,程某真是三生有幸了,天天都能与饿虎为邻
也没必要怕他。这几天,我在想,以程兄目前的实力,与饿虎相搏肯定是句空话,想法办法把老虎稳住,却未必十分困难罗成想了想,作为临别赠言,郑重建议。
是么程名振心中一喜,皱着眉头品味。
君子固直,何必不欺之以方那厮一直以忠君爱民自诩,程兄罗成凑上半步,神神神秘秘地提醒。话才说了一半儿,校场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窦红线穿着一身贵妇装束,拎着杆马槊,骑着一匹洁白的骏马,身后还跟着两匹空鞍坐骑,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啊,郡主大驾光临了。最近十几天来,大伙看她装贵妇都看腻了,不觉眼睛为之一亮。窦红线却没时间跟众人闲扯,翻身下马,将长槊和马缰绳共同往罗成怀里一丢,急切地命令:快,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怎么了你哭什么谁难为你了罗成不明就里,见急得窦红线眼泪不断地往下掉,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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