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蝶,你真狠心,竟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忍心杀害。”他的声音一遍遍在我耳边响起,仿佛扼在我喉
间的一只手,越收越紧,让我窒息,我大叫:“我没有……我没有……是你,是你自己害死了他……”
“我没有……我没有……”我骤然惊醒,车窗外仍是漆黑,只有路灯一盏盏急闪而过,有雨声簌簌,两年来,这个噩梦多少次让我夜不能寐……
讲台上老教授正在大讲汉魏文学,“……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我低着头给沈浩发信息“我五点下课,到时学校门口见”。我已经近半年没见到沈浩和戚雨,此次沈浩来江州出差,约我一起吃晚饭,下了课,我就拎着书到了校门口,果然远远就看见了他……
他仍是清瘦的样子,只是眉角眼梢又多了几分岁月的刻痕,我们一起到附近的饭店吃饭,天南地北的闲聊了几句,说着说着,又说到了戚雨,依旧是不和谐的篇章。
“沈浩,你就不会多让着她点吗?小雨年纪小,有时候是不懂事,你何必事事跟她较真哪?”我皱着眉头劝诫沈浩,这半年来,他和戚雨简直是五天一大闹,三天一小闹,从来没有消停超过半个月。
他仰头将杯中酒喝完,苦笑,“一直以来,我让她的还不够多嘛!她是年纪小,可是心眼却一点不小,不是我跟他较真,我想跟她闹,是她想跟我闹啊!”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你们可以考虑要个孩子,毕竟婚姻也是要经营的,有个孩子,你们的重心都转移下,可能会好一点。”
“孩子?”他喃喃而语,用手撑住额头,脸色渐变。
“戚蝶,你知不知道,当初我和戚雨结婚的时候,她其实……她其实……没——有——怀——孕!”他一字一顿地说完那四个字,定定看着我。
我的手陡然一颤,碰翻了茶杯,“沈浩,你在胡说什么?你喝多了吧?”
“我没有胡说,我也没有喝多,我问了医生,她从来没有怀孕过,更没有流产过,千真万确!她那天故意和我吵闹,故意和我拉拉扯扯,故意在我甩开她手的时候摔倒,又执意去家门口的私营医院,因为她早就买通了那个医生。”
我拿过毛巾,想把桌面上的水渍吸掉,却不知怎的,竟将那一汪水拂到了桌下,大半都洒在白色的裙子上,我磕磕绊绊地说:“你弄错了吧?这怎么可能……一定……一定是你搞错了……”
他笑了一下,在杯中倒满酒,一饮而尽,缓缓说道:“戚蝶,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和她的那一夜,不仅仅是一个意外,现在,你相信了吗?”
“沈浩,这些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不是吗?你和戚雨都结婚两年多了,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何必还去纠结这些事情啊!她是真心爱你的,你千万不能……不能辜负了她。”
“辜负她?我怎么敢辜负她?我现在想做的,能做的,就是等着她辜负了我!”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听不明白。
“她所爱的都是她所谓的事业,我们两年多没有要小孩,你以为全是我的原因?事实上她也不想要,她不想因为怀孕生子影响她在商场上打拼,影响她建造她的商业帝国。戚蝶,总有一天,我们会离婚……”
我猛然打断他,“沈浩,你千万不能有这种念头,小雨不是这样的,她还是爱你的。”
他愣愣看了我一会,长长叹了口气“哎……好,我答应你,我等着——她向我提出离婚。”
这一晚沈浩有些喝醉了,我扶他到酒店,他倒在床上就昏昏睡去……
夜色如水,有皎洁明月,我站在路边,夜风吹得我竟有些迷惘,恍如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陷阱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戚雨将她的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业绩也蒸蒸日上,而她和沈浩,好像依旧吵吵闹闹,连沈妈妈都在一旁束手无策。
七月中旬,我和导师到北京参加学术会议,下午散会后,在学校门口我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阿芝,两年多未见,她明显不似以前年轻水灵,眉目间竟平添了几分憔悴、黯淡,她一下子认出了我,同我打招呼:“戚小姐,这么巧,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参加一个会议,付太太,好久不见,您还好吧!”
她愣了一下,“我早就不是付太太了,叫我名字吧,简芝,简单的简,兰芝的芝。”
这次换我愣住了,“对不起,付……简芝,我不知道您和付先生……”
她笑笑,“我和名绪离婚都快三年了,怎么,你还不知道?”
我点点头,心底忽然动了一下,我问她:“简小姐,您认识庄若吗?”
……
我和她站在这家咖啡厅门前时,抬头看着那描金的三个大字,我终于知道这里早已是沧海桑田,不但名字改了,连店内店装潢都与以前大不相同。对面的简芝啜了一口咖啡说道:“你应该很久没来过了吧?你说的西舍两年前就没有了”
我点点头,“嗯,北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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