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乔朝陈以航歉然说道:“我送心然回家,沫沫就拜托你了。”
苏沫狠狠瞪他:谁需要你这样擅作主张,妄图修补她和陈以航之间的关系!
高子乔一笑置之,宋心然走前也朝她暧mei笑笑,她忽然觉得头有些昏。
“走吧。”他像是看够了,声音不夹一丝感情。
“不用!”
她倒是拒绝得利落!
陈以航单手插兜里,一步步极尽优雅地走到她身边停下。他俯低身子凑近她,呼吸都离得这样近,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肌肤,苏沫的呼吸有一瞬间静止,只听他好脾气地笑笑:“苏小姐跟我还需要这样见外?”
这话没有丝毫出格的地方,可她蓦地就想起酒店里的那条艳红色真丝睡裙,脸庞顷刻热了起来,她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不麻烦陈董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她抱着包就从他身边擦过,被他一把扣住手臂。
苏沫吓了一跳,竟然忘记反抗。
自从恒荆酒店那事之后,这样的见面方式实属糟糕。可他仿似不记得这样一回事,冲她露出迷人的绅士笑容:“时间这么晚了,地方又偏僻,苏小姐自己打车的时候可要多注意些,小心上了黑车。”
你以为她清纯如许,实际上是满目苍夷 12
他满意地看见她纤浓眼睫轻快一闪,也笑笑不再纠缠,转身离开。
苏沫安静抬眼,看了看四周,人群散尽,广场两侧空落落的确实看不到一辆车的影子。
到底是女孩子,一个人在深夜的西郊,终归还是害怕的。陈以航就在她前方十几步路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走着。路灯远远近近的影子洒在地上,一片昏黄静谧。苏沫想了想,慢慢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隔着几米的距离,她低头每一步都重重踩在陈以航地面上的影子头部,唇角渐渐扬起静谧安然的笑意。
陈以航发现了她的恶作剧,忽然回身。
她一惊,刚抬起准备踩下的右脚没落稳,脚外侧狠狠着地,空气里似乎可以听到骨头清脆的一声。
苏沫疼得一颤。
陈以航三步并两步过来,一把扶住她歪倒的身子,声音沉郁冰冷:“怎么样了?”
她紧紧咬唇不语。
手上还保持着推拒的动作,他忽就被她的冷淡和倔强激怒,也不顾她反抗,迅速将她打横抱起,朝路对面停着的in大步而去。苏沫有些委屈,他硬是将她塞进车里,扣上安全带,而后重重甩上门,自己坐进驾驶座。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她抿了抿唇,知道他在生气。
车直接改道奔去医院。
又是拍片又是上药,护士还没赶来,他瞥见她紧锁的眉心,忽就烦躁地蹲下身抬高她脚腕,脱掉皮鞋。
苏沫一怔,喝道:“别碰我!”
因为用力她又疼得吸气,他手上动作陡停,下一秒又抬头漫不经心地打量她:“你身上还有哪里是我碰不得的?”
苏沫心一紧,知道他指的是酒店交易,脸上微热,便也不再抗拒。他自嘲笑笑,复又脱下她的丝袜,瞥见已经通红的脚踝,不免皱眉。护士将药水送来,他亦不起身,只是极轻地往她纤细柔白的脚踝处抹了一遍又一遍药膏。她瞧见他浓密漆黑的头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花香,他温凉的手指在脚上来回触碰,激起酥麻的触感,她忽然就感到羞愤难当。
刚包扎好,苏沫就着急要推开他:“起来了!”头发却不小心挂在他衬衫的镀金纽扣上,她一急,用力一扯,反而缠得更紧。
他淡淡笑开,一把捉住她乱动的手腕:“我来吧。”
两人额头相抵,灼热的呼吸彼此交替,他小心翼翼替她解开头发,她怔怔瞧着这样温柔的他,心底忽就泛起熟悉的酸涩。他一抬头就见她眸中晶莹,有些不悦,一下子拉开距离,生疏道:“好了。”
苏沫抿了抿唇,长睫扑闪,吐出两个字:“谢谢。”
他送她回到店里,盯着“丛中笑”三个字看了良久,却没有说什么。她站在阶梯上拢了拢长长的刘海,浑身被清白的月辉包围,一袭长裙衬出完美婀娜的身材曲线,腰间别着清亮的蝴蝶吊坠,苏沫与他告别,似在微笑。
他心底一震,望向苏沫的眼神忽就包含了百转千回的深意。终是忍不住朝她伸出手,语带哽咽:“来,让我再抱抱你。”
她被他眼底浓浓的哀伤浸染,忘了拒绝。
沉迷。欲。望。满足。
这是他的怀抱。
她受了蛊惑般伸出手回抱他,陈以航痴迷地深深吻着她发丝,淡淡的薰衣草馨香沁入口鼻,他忽然将她抱得更紧,闭眼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沙哑:“你还记得漓青郊外吗?那晚下着雨,我第一次抱你……”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1
凉城一年一度的篝火节。
今年的庆祝活动定在漓青郊外。
车窗外的风景高速后退着。加长版的轿车里,杨颂荏和陈以航坐在靠后的车厢,眼前一直晃动着杨昱美和高子乔亲密的身影。杨颂荏觉得头有些疼,从今天一见面开始,姐姐就对学长没什么好脸色,现在又一直拿子乔当挡箭牌存心刺激他。
要命了。
妹妹扭头望向身侧的学长,陈以航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脚上的一双彩绘球鞋。球面不再是纤尘不染的洁白,反而花样百出,一边勾勒着一半怒放的蔷薇,另一边则是几条徐徐落下的藤蔓叶子,一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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