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便离了滴玉宫,李福升自是一路跟着,将大晏帝的烦闷悉数看在眼里。
大晏帝走后,菊妃双眼无神地看着某处,胸口一闷,猛地咳嗽起来,一旁的宫女连忙取了绢帕递过去。
“灵玉。”菊妃下意识地唤了句,身边的女子低着头道:“娘娘,奴婢是莲依,灵玉姐姐已经……走了。”
菊妃回头看她,不由自嘲一笑,用那绢帕捂住嘴使劲咳了起来,绢帕离口,入目竟是一片鲜红的血。
莲依惊恐地低呼一声,“娘娘,奴婢去唤薛太医前来!”
还未转身,菊妃一把拉住她,摇摇头,气若游丝道,“算了,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知晓,薛太医已经尽力了。”
那叫莲依的宫女定定站在原地,低低啜泣起来。
大晏帝回到苍銮殿的时候,张子宜早已在殿门外候着,大晏帝看他一眼,示意他跟进去。
“事情可有眉目?”大晏帝刚刚坐定,便问道。
“回皇上,属下十分肯定,昨夜里的刺客是内贼!”张子宜神色厉苒道,一想到可能是自己管辖的众多侍卫中的一人干出此事,张子宜心中便似被人在上面挖了一块肉。也不怪乎他这般猜测,能在后宫走动,又有不凡的身手,最可疑的便是他那些作为侍卫的手下。
大晏帝不作他疑,只淡淡嗯了一声,等着他的下文。
“那夜行衣属下也暗中派人查过,是普通的布缎,各个布庄里都有,实在无从查起,且近日也无甚宫女太监出宫办事。不过那夜行衣长裤上的裤带――”
“可是少了一块?”大晏帝轻哼一声,问道。
“正是,只皇上如何知晓?”张子宜不解。
“刑部尚书派仵作检查了滴玉宫那丫鬟的伤口,胳膊和腹部各中一刀,腹部的明显深一些,是致命一刀,且是近距离所致。你说,刺客为何不是一刀砍死她?”大晏帝稍稍一顿又道:“今个儿早朝之时,刑部尚书呈上了一个锦盒,里面装的正是一块被撕扯下来的布料。”
“难道是那套夜行衣长裤裤带上少的那一角?”张子宜有些惊诧。
“据说那宫女到死手里都捏着那东西,张侍卫,你觉得她是何意?”大晏帝目光灼灼,嘴角微微一勾。
“莫非那布料来头有问题?”张子宜自语道,随即又兀自摇了摇头,这不太可能,那宫女在黑夜里怎么可能看清楚那布料,且裤带是被上衣遮挡住的,如此,那便是她有意为之?!那么她究竟想告诉众人什么,竟于挣扎中偷偷扯下裤带上的一角。还有那刺客既然能随意翻墙而入,必定是个少见的高手,不可能给那宫女一刀还未毙命,莫非他先前并不是想杀她,而是她发现了什么秘密后才不得已杀人灭口?
张子宜想着当时的情形,刺客欲杀害二皇子,被守夜的灵玉看见,忙抢了过去,同时高呼出声,那刺客便挥刀砍去,却只是在胳膊上留了一刀,接下来呢?在砍第二刀前,刺客必然不能让她再喊出声,宫女又是如何趁他不注意扯下一块裤带上布料。往往在一个人背对你时,警戒性就会变低,所以那宫女是被刺客从背后捂住了嘴?然后那女子必是发现了什么,被刺客杀人灭口?
他自己方才说,此刺客必是内贼,内贼可能是什么人?后宫之中,妃嫔、太监、宫女、巡夜的侍卫,裤带上的布料,裤带,下身,下身?太监?!张子宜双眼猛地一亮,蓦地抬头看向正襟而坐的大晏帝,喜道:“皇上的意思属下明白了,那刺客极有可能是太监!”
大晏帝不置可否,只眼中冷光尽现,唇朝一边斜勾,“朕竟不知这些个奴才中有难得的好身手,不做侍卫做太监当真是可惜了。”
张子宜听着大晏帝极尽嘲讽的话,只抱拳道:“皇上放心,属下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大晏帝微微点了点头,“下去吧。记住,切莫打草惊蛇,朕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胆,竟敢做出这等事,让后宫见了血光!”
张子宜领命退下,一旁的李福升早已听得心惊胆战,若行刺之人真是个太监的话,那他身为总管太监亦是难逃职责。此时待张子宜一退出苍銮殿,李福升立马跪在地上,“此事奴才有罪,求皇上处罚!”
大晏帝淡淡扫他一眼,“你李福升确实有罪,但是朕如今还不想罚你。”
听闻这话,李福升战战兢兢地起身,退至一侧,大晏帝则开始批阅奏章。李福升跟随大晏帝多年,自然看出大晏帝此时有些心不在焉,眼珠子微微转了转,道:“奴才听闻长乐宫的馨妃娘娘与菊妃关系颇好,昨夜发生那事,也不知馨妃有没有受到惊吓。”
大晏帝微微抬头看他一眼,将手中才打开的一本奏折往桌上一扔,已经起了身,顺着他方才的话顺道提了一句,“随朕去长乐宫看看馨妃。”
刺客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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