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还能捞点油水。”
他面前的桌上,用镇纸石压着一小摞文书,正是进入齐州府的通行令。
通行令下方已经盖好签名印,印章的名字是曹尼。
曹尼是齐州府府尹曹钟文的亲侄子,原是个游手好闲之辈,两次赶考皆名落孙山,于是放弃这条路。
由于战乱,很多人拖家带口往南来,都想寻个大城市安家。
曹钟文借机想出交钱入城的法子,私设岗哨,又将签发通行令的活计交给自己的侄子。
至于收多少银两也没个准数,全看心情,收来的银子更是都落入自家人的口袋。
曹尼平日就喜流连烟花场所,隔三差五才去衙门报个到,顺便给他叔叔送点银子。
如今曹钟文上京述职,曹尼就更不用回衙门报到了,变本加厉地住在春来阁。
这两个守卫早就见怪不怪,搭好桌椅,像往日一样准备向来往客商收钱。
这时天色还早,桥面冷清。
守卫甲刚坐下,桥北方向溜溜哒哒走过来一个人。
他定睛,见那人披着曹尼的斗篷,戴着和他们一样的头盔。头盔明显偏大,把来人的脸遮住小半,猛一看根本不知是谁。
那人走到近处,费劲地抬起头,笑眯眯地,一开口便叫出俩人的名字:“石达、张春两位兄弟,辛苦辛苦。曹大人昨日在春来阁多喝了几杯,头有些晕,便叫小的来替他一天。”
两名守卫对视一眼,略有怀疑,不过曹尼以前也干过临时找人顶替的事。
那人拿起桌上的纸看了几眼,问道:“表哥说……啊不,曹大人说我只需在这纸上盖章即可。”
守卫乙“啊”了一声,下意识指着纸上的一个位置说:“就盖在这里。”
那人点点头:“把这纸交给守城的卫兵就会放行了?”
守卫乙正要点头,被守卫甲打断。
守卫甲走上前:“敢问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那人指了指自己:“我?”
守卫甲要应声,脑后一痛,被人一个闷棍打晕在地上。
守卫乙还没反应过来,便同样挨了一下。
从两侧冒出五六个人,还抬着两口箱子。
他们动作麻利地将两个守卫的衣服扒下来,又把人装入箱中,脚步飞快的抬着箱子走了。
只留下毛六和另一个山寨中人,分别将守卫的衣服穿好。
起先那人把头盔摘掉,抱怨了一句:“这头盔太重了。”
正是苏然。
15.第15章
苏然从何行修那得知府尹私设岗哨一事,便想到冒充守卫赚钱的法子。
罗乘风派两个人盯了几天,摸清楚曹尼的生活习惯,确定这方法可行后,便派苏然来,苏夕则留在寨中作为人质。
苏然觉得罗乘风实在是多此一举。她想出这么好的赚钱法子,若不借着山寨的力量,凭她自己怎么可能办到。
就为了她那一分提成,她也不可能逃跑。
苏然坐到椅子上,东摸西看,新鲜感十足,又捏起那印章在手里把玩,颇有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
她期待地往桥头看,很快就能体会到坐着收钱的美妙滋味了。
等到日头渐高,开始有人过来。
有坐马车的,有步行的,有穿锦衣玉袍的,也有粗布麻衣的。
多数人都是一脸堆笑点头哈腰,希望守卫心情好,少收两分过桥税。
苏然怕有变化引出问题,就按之前打听到的,一视同仁,一人头一两银。
但若是碰上那些穿金戴玉,又眼高于顶的,苏然不客气二两三两也收。
真有穷苦的,掏点钱都要东拼西凑,苏然就发发善心收两个铜板意思意思。
毕竟是第一天上岗,苏然心里还是很紧张的,一天都提着心。
到晚上粗粗一数,竟有一百来两银子。这活真是轻松无比,除了冷没有别的毛病。
毛六却道:“府尹收进城费,果真拦住不少人,搁以前,郎西桥哪有这么清静过。”
苏然却是心满意足,数钱数得心里暖烘烘的。本来就是意外之财,有点就很好了。
她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舒服的工作,就是可惜,这活只能干几天。
毛六虽然这样说,心里也是兴奋不已,眼看着这么多白花花的碎银子,他早就不在乎这活有没有危险了。
他们的寨子说是土匪窝,其实不过是些穷人扎堆过日子,平时多是做正当生意,赚的钱大半要给县令交税,实在揭不开锅了,才劫个富。
今天这钱来得又快,风险又小,还不用上税。
回去的路上毛六对苏然的态度热络很多。
等到第三日,苏然的胆子更大了,碰上穷人就挥挥手放行,碰上肥羊就狠宰一刀,五两六两的她也敢收。
这期间,苏然还亲自去了趟齐州府。果然如她所想,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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